出京之后,一路走江湖肯定不乏空虚寂寞之时,若是路途中能到太华山颠鸾…修习道法,多少路途艰辛都要化解于一夜之间。
话说这太华山,好像在京城西边,既然如此,那边往西而去吧,而且说不准能碰见闵宁。
陈易稍一想,便忽然觉得这一路上肯定波折颇多。
先不说沿路危险,便论起情路就肯定是修罗战场,处处见血。
就闵宁那离京前悬剑斩蛟龙的架势,指不定有了奇遇武力上涨之后,就得主动占有,而殷惟郢又是爱得寸进尺的性子,肯定会在闵少侠面前显摆。
更何况,殷惟郢曾误把闵宁视为金童,这二人之间的间隙……
陈易想想便按了按额头。
仇敌成道侣最大的不好,便是道侣与道侣之间,容易争锋相对。
玉真元君不知陈易在想什么,以为陈易是为拜山而愁苦,她道:
“上了山,你便把名字记在太华山的《阴阳玉牒》里,供奉到祖师台上,这样你们便是名正言顺的金童玉女,可得祖师爷庇佑,而且山上也不会有人说你们不是。”
陈易认认真真听着,一字一句记下。
只是莫名其妙,总觉脖颈泛起些许寒意。
陈易尽量不做反应,以免被外人看出来。
玉真元君不知剑甲与这逆徒的关系,需知天地君亲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徒相合不是没有,但为纲常伦理所不容。
更何况寅剑山这一道教门派尽数为独身女修,若是寻觅道侣,便会从师门中除名。
所以她说这话时并没有什么不自然之处。
周依棠的目光寒得刺骨,陈易泛起鸡皮疙瘩,转移话题道:“元君,我有一事想问。”
“请说。”
“这景王府里…除了惟郢之外,太华山可还有收过别的太华神女?”
玉真元君摇了摇头道:“不曾有过。”
“那京城之中,一甲子内可有收过别的太华神女?”
“也不曾有。”把这奇怪的话听在耳内,玉真元君疑惑道:“千户问这个做什么?”
陈易脸色肃然道:“景王府内…有一具疑似太华神女的尸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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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腊月二十八。
南疆南疆,虽说不知多少京中文人管这里叫做南疆,然而这里并非没有自己的名字,于苗裔而言,此地名为苴咩,而于世代居住于此的汉人而言,此地名为南巍。
安南王府的大军是以凯旋之姿过关入龙尾城,沿路三十里便有百姓夹道相迎,城内道路整洁,花草铺地,众多将士衣锦还乡,上上下下好不热闹熙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