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明明,明明是她先跟陈易订的婚,明明金童是他!
她被陈易抢了一次金童,又要被别人再抢一次金童?!
那她太华神女的面子,到底要往哪里搁?殷惟郢只觉体内酒液翻涌,她盯向东宫若疏,更想起后者喊她“鼎炉姑娘”,新仇旧恨加在一块,愠怒已不言而喻。
她强忍着没有发作,将酒爵里的女儿红一饮而尽,脸颊已分不清是酒醉的酡红,还是气得通红。
宫女无声地走了过来,为她添上新酒。
只见陈易拎着金簪,缓缓来到东宫若疏身前。
东宫姑娘耳根发红,说到底,这金簪还是会给她,对吗?
一瞬之间,似有情弦微动。
先是被安排成婚,接着被看密瓜籽后一半认命,如今要让她当魁首,东宫若疏又如何经历过这般跌宕起伏?西晋太子妃面上颜若桃李,目光渐渐柔和:
“谢……”
话音还没落下,陈易忽然将金簪丢了出去,灿烂的金光,划过一道曲线,落在了殷惟郢的酒樽之中。
殷惟郢眼眸微缩,终究是给了她……
但见陈易转过身去,面向太后,一字一句抱拳道:
“娘娘,恕难从命,只因先前几日,臣已在景王府上提亲,向景王求娶景王女殷惟郢!”
不高不低的话音,却掷地有声地落在席间。
小狐狸小声补充道:
“还有襄王女殷听雪。”
烛光盏盏,映照着酒液里的金簪熠熠生辉,元春堂内死一般的静谧,安后半隐没于阴影里,脸庞晦暗不明。
不知过了多久,
坐于上首的她终于开口,却不是针对陈易:“景王女,如今他将金簪予你,你又有何感想?”
殷惟郢闻言而起,酒爵高举于众女眼前。
金簪被拎了起来,压抑许久的她放到了唇边,酒液顺着簪子掠过舌尖,那袭火纹青衣随风摇曳,酒醉之中,气韵尽显。
“娘娘问本道有何感想,那本道就不得不说。
自赴宴以来,本道的心便因诸位没静过,只是此刻,忽然静了下来,想来也是……
本道还以为,”
女冠慢慢舔舐金簪酒液,
“他很喜欢你们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