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若疏又一回欲哭无泪了。
她就见陈易的目光又往胸上凑,连忙以手挡住,但不敢再扯诃子裙。
只怕又一个崩掉,给陈易又加深印象就完了。
殷惟郢见东宫若疏慌乱的一幕,心里既爽快又酸涩。
哪怕她规模不小,但他老看人家大的,以后江湖路上,给别的仙姑对症下药又该如何是好?殷惟郢心底冒醋。
而这时,东宫若疏转移话题道:“方才千户与太后交手,究竟如何?”
“哦,你竟然知道?”陈易顿了顿,交代道:“算是不胜不负,如果你打着一些别样的想法,我劝你还是不要。”
素好习武的东宫若疏出声道:“我没那么傻,知道趋利避害,对了,我教过你杀人剑,以物易物,你能不能把那招小孩把尿交给我?”
殷惟郢原本还在吃醋的心,一下把醋全吐了出来。
陈易觉得自己听错了,道:“你、你说什么?”
东宫若疏见他听不清楚,正准备再说一遍,但见殷惟郢给她连使眼色,就闭上了嘴。
虽然不知殷惟郢为什么使眼色。
按理来说,她们现在还是结盟关系,她还给了她九十两来贿赂陈易呢。
东宫若疏便道:“没什么,就是想学你的剑法。”
陈易听罢,笑了一笑道:“成婚之后,有的你学。”
东宫若疏一下又不敢说话了。
与这厢房只有一墙之隔的另一处厢房,一直侧耳倾听的小婵低下了头,默默记录下厢房间的每一句谈话。
不消多时,陈易则走出了厢房,说是要去看看殷听雪去了。
女冠想了想,还是决定跟着过去。
她来到廊道本来想松一口气,却忽地浑身一震。
只见东宫若疏追了出来,窜到了殷惟郢面前。
“又怎么了?”
女冠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就怕东宫一个不小心说漏嘴。
虽然不算什么大事,但是要是让中了玉春膏的陈易听见了,她怕是只能见着后天的太阳了。
东宫若疏想到了贿赂的事,挠了挠头道:“你还欠我十两没找。”
殷惟郢从怀里把那十两摸了出来道:
“来,给你。”
东宫若疏喜滋滋地收起了十两银子,转身回去了。
看着这傻姑娘,殷惟郢多了些莫名的负罪感。
算了,大不了等她入门之后,自己求一求情,算是打一大棒,给一甜枣。
到时若是她对自己这大夫人恭恭敬敬,大不了也让她鸡犬飞升。
陈易拉门入了小殷和寡妇的厢房,进去一看,便见小寡妇趴在茶桌上,脑袋深埋,不愿起来。
殷听雪的那番话,还回荡在她的耳畔。
她心乱如麻。
殷听雪这般受宠,说的话肯定所言非虚,而且她心肠好,定然不是在骗她。
这样一说,那他岂不是真的不想要自己?
清名得以保全,明明理应心喜,林琬悺又没来由心慌,她想把这些莫名其妙的念头压下去,但又怎么都压不下去。
如果…如果陈易真为了她着想,跟太后作对,不要她了怎么办?而且这般行事她又没什么好谴责的,不是什么始乱终弃,反而发乎于情止乎于礼的君子之风……
…不对,他有君子之风,实乃是好事,从此以后放弃报仇之念,他不打扰我,我不打扰他,井水不犯河水,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