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以为你拜过堂,不是仙姑就能得逞…相较于陆英,殷惟郢仍更要提防东宫若疏,说到底,东宫若疏背靠安后,而她与陈易的成婚是截胡了这女人而来。
更何况,殷惟郢还在另一处给东宫若疏埋了点暗坑,望着这个性直的女人,女冠不作心虚姿态,生怕陈易看穿,更怕这女人又把事揭露,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谈事而已。”陈易瞧见她吃味了,温言道。
“我都听见了,”殷惟郢一字一句道:“…你不许去嫖。”
“我一定会去。”
“你…”殷惟郢咕哝一声道:“你说过你在乎我的。”
“我也说过,我可怜那些青楼女子。”
殷惟郢便回忆起那番对话,微微颔首,这才倚着他椅边坐下,她击水点茶,为东宫若疏奉去。
茶满近溢。
送客之意。
“谢谢殷仙姑,我正口渴呢。”东宫若疏眨巴眼睛,一口将茶喝尽了。
殷惟郢一愣,酒满敬人,茶满欺人,这送客的意思都看不懂吗?
见状,她这回不上茶了。
“魏座主还要我转告你,那群西晋谍子为首的是多面鬼,这人很厉害,”东宫若疏仍看向陈易,继续道:“元丰楼查过,那群西晋谍子能藏的地方不多了,左右不过三四处地方,只剩高海武馆、重阳观、妙尚寺……”
“我在元丰楼杀死的那两谍子,他们尸体寻到了吗?”
“不见了。”
“那看来是被那群谍子趁乱摸走了,他们竟回去了一趟,倒是好大的胆识。”陈易眯了眯眼睛道:“这多面鬼不一般,狡猾谨慎得…可怕。”
殷惟郢略微错愕,陈易很少会用“可怕”来形容一个人。
想来这一群为祸山同城的西晋谍子,确实并非善茬。
陈易确是心觉如此,喜鹊阁的魏无缺和元丰楼的黄楼主都不是蠢人,可即便如此,仍被这群谍子耍得团团转,乃至险些火并,可见这群谍子到底何等精锐。
既然如此,他们定然注意到了自己。
陈易微眯眼眸,他纵览回忆,忽觉把那个小桃就这样放走,并不是什么好主意。
殷惟郢不由问:“你在想什么?”
“我放了个人走,为了点善心。”
“有风险吧。”
“嗯。”
“那你怎能冒险行事?”殷惟郢忽地有些气了。
“无非顺心而已,若是一口气不顺,才更憋屈,”陈易按了按眉毛,反托去笑靥道:“就像我仍愿冒风险喜欢你。”
殷惟郢怔愣片刻,脸庞泛起红晕,侧过脸去不看他,心中暗道:这般甜言蜜语,委实突兀,又能拿捏得了谁?
虽然她心底确实有些甜意……
一旁的东宫若疏有些口渴,看了看空茶碗,挠了挠头道:“怎么没茶水,还有茶水吗?”
她还有些事没交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