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我怕你看上我这头猪。”
说着,陈易把她送的猪脸面具戴了上去。
陆英闻言滞了滞,心里没来由酸苦了下,却又欢欢笑笑道:“谁会看上你这头猪?”
“这话说得,”陈易闷闷不乐道:“其实有人看上我,求我扮猪,我还不扮。”
“我知道那是谁。”
“谁?”
陆英道:“瞎子。”
说着,她加快了脚步,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了。
陈易把面具收了起来,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
迎香园愈发近了,远远就能见华奢的五层楼阁的檐角,这勾栏之地建五层楼无疑是坏了大虞的礼制,只是山高皇帝远,不追究起来,也没人在乎,更遑论楼不高,怎能显得了锦商的排场,园门半遮半演,门槛涂着朱漆,门框却是棕木原色,像极了既想你不来、又不想你真不来的女子。
一进了门,把暗语跟小厮一说,他们在小厮的带领下走过一段廊道,到了大堂正室的位置,见三三两两桌椅,各有酒客,几位色妓从中作陪,陈易随意张望间,就先听其中一位闲着的色妓朗声喊道:“是哪位姐夫来了啊?”
“新姐夫。”小厮赔着笑道。
“哟,怎么还带个外伴的。”
那位闲着的色妓迎了上来,正要牵手,陈易却一掌回绝。
色妓讪讪地退了后,道:
“那寻处空桌坐吧,姐夫看上了哪位姐姐了,就跟我们说一声。”
这迎香园里的色妓不喊“恩客”,而是称“姐夫”,西北的风情可见一斑了。
见那女人一上来就要挽陈易手的时候,陆英不免不愉,心中不禁啐了句:“西北蛮子,不知分寸,就跟若疏一个样。”
东宫若疏:“?”
所幸东宫若疏不在大堂。
小厮上楼寻人去了,陈易随意寻位置坐下,一边环视四周,一边听那大堂内的酒桌闲语。
“当今江湖真是高手辈出,昨日有人大闹元丰楼,包括六阳斋公在内一众高手出马,都让人给跑了,何其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