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张咧嘴大笑、极度惊喜的脸……
剑锋交错的兴奋似闪电般倾泻下来。
“不一样…跟我的剑不一样。”陈易喃喃自语。
“什么不一样?”
话音落下,只见魏无缺的身影从门外走入。
陈易略微沉吟,没有急着回话。
魏无缺拉开椅子到陈易床榻跟前坐下,道:“我听说,你跟孤烟剑交手了?还打了个平手?”
“勉强算是平手…”陈易回忆了下那时孤烟剑的沛然剑意,好笑道:“这也算重伤?”
魏无缺道:“这已经是重伤。”
陈易默然下来。
魏无缺凝望着病榻上的陈易,继续道:“我听说,你说他…玩得很开心?”
陈易眸子微垂下来道:“他很强…而且纯粹,便是我杀光了那群西晋谍子,他都没有一点憎恨,跟我动手前还哄了哄孩子,最后交手起来…很像是在玩。”
魏无缺慢慢道:“可能他不知道什么是生死搏杀。”
“不知道?或许吧。”
陈易也不清楚,他只记得孤烟剑出手得极其尽兴。
这时陈易又想起之前山同城街上偶遇,或许从那时起,他就敏锐地盯上了自己。
长剑轻敲颤鸣,那拧出一个匪夷所思的狼顾之相仿佛近在眼前。
好半晌后,陈易回过神来问道:“我这是在哪?”
“重阳观。”
…在重阳观,陈易猛地想起殷惟郢和陆英今日过来封印剑池秘境,
“她们在哪?”
魏无缺沉吟片刻后道:“法台之上,忽降一道天雷,她们突然不见了,已经派人去找了……”
………
到了翌日清晨时分,笼罩着林间的鬼雾也消失殆尽。
天色虽仍旧昏沉,没了雾气,密林的视野一下开阔起来,闵宁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都走了一走,没有了之前兜圈子的阻塞感。
一行人把扎营的东西收拾好后,就要按着山路继续前行。
刚刚踏上山路,便见有道身影急匆匆地走来。
一看,不是别人,正是那位自称掌律长老的灰衣道士。
他走到三人数丈之前,郑重万分地施下稽首,“小道谢过诸位除魔卫道。”
三女略感意外,特别是闵宁,她原以为昨夜之事是这灰衣道士从中作梗,可人家一副光明磊落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如此。
闵宁略作琢磨,正欲开口,殷惟郢却先道:
“长老不必多礼,有什么话便直说。”
“小道昨夜见鬼雾渐稀,便有猜测,如今一看那魔障果然溃散,感念至深,特赶来道谢,”
灰衣道士顿了顿,而后问道:
“敢问几位这一路直上山巅洗剑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