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璋凝神思考了片刻,转而问起了张鲁的动向:“张鲁顺汉水而下,往上庸而去,张鲁可曾和申氏接触了。”
“张鲁到了西城的地界,但只屯兵西城外,尚未和申氏紧密相连,我们的人说张鲁和申氏还在进行使者往来。”黄权说明了情况,而后推测了下局势:“张鲁是丧家之犬,申氏又受到荆州逼迫,蔡瑁对申氏是恨之入骨,权以为张鲁和申氏两家说不定会联合在一起,合兵对付蔡瑁。”
“有这个可能。”刘璋点头认可道:“且先看看吧,汉中方定,诸多事宜需要料理,就由着张鲁、申氏、蔡瑁在上庸乱斗一通,我等只稳坐钓鱼台。”
“明公说的是,那不知明公今日稳坐钓鱼台,垂钓半晌,可有什么收获。”黄权调笑了一句。
黄权这句话,戳到了刘璋的痛处,他今日垂钓虽说不是空军,但就上了几尾小鱼,和空军的区别也不大,刘璋叹了一声:“汉水的鱼儿实是奸猾,轻易不着我的道,待我令士卒投掷马鞭截断汉水,教这些鱼儿无处可逃。”
刘璋和黄权对视一眼,二人皆是大笑。
……
鱼获不佳的刘璋放弃了钓上一尾大鱼就撤的想法,起身和黄权一并回到了南郑的官寺。
“公衡,汉中太守一职尚且或缺,我暂时没物色到合适的人选,要不你先担着吧。”一边走着,刘璋嘴里一边冒出了一句话。
黄权闻言顿感呼吸有些紧促,汉中太守,两千石的高官,而他可是还不到三十啊,面前的明公竟是这般轻飘飘的将汉中太守的位置递到了他的屁股下。
难得的,黄权没有立即直爽的接下,他斟酌了片刻后道:“既是明公属意,那权便不推辞了。”
“公衡,我就喜欢你这一点,够爽利,和他人大不一样。”刘璋畅快一笑,汉中作为益州的咽喉之地,若是非亲近之人坐镇,他是怎么都不会放心的,其次他日后要兵向关中,汉中作为最近的后方,自当需要良人看管。而论及亲疏和能力,眼下自然是没有比黄权更为合适的人选了。
二人这时走到了官寺的明堂,一前一后的走了进去,而明堂之内,彭羕已是等候多时的样子。
“李休和杨任二人如何?”刘璋安座后问上了一句,被俘虏的军司马李休和祭酒杨任作为被俘的汉中重臣,能力是有一些的,尤其是李休,颇有打灰的才干,不过几月时间就在走马岭上建造了一座坚城新阳平关,故而刘璋存了招降的心思,派遣了彭羕前去招降。
彭羕正等着刘璋问话,他应声而答:“明公,军司马李休是个识时务的,我问他愿不愿意归降,他说‘他即被捉,如何不降。’”彭羕说到这里不免露出笑意,他想到了李休说这句话是甚是理直气壮,似乎改换门庭对李休来说不是一件感到羞耻的事情,而是极为寻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