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张肃放下酒杯,意有所指的说道:“我主此次临行有言,以将军之门风,为人之忠义,虽是李傕、郭汜连连文书好言魅惑,但将军必然是不会同李傕、郭汜这等国贼联合,当是义愤填膺,驳斥李傕、郭汜的诡言。”
听着张肃的话,尤其是张肃将自身同先祖马援做比较,仿佛是西域来的石蜜入口,马腾霎时间心情大悦,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他端起酒杯示意张肃道:“先生之言,有些言过其实的,实在是教腾羞惭……来,且满饮此杯……”
稍稍遮掩了一点马腾的黑历史,比如中平四年马腾曾反叛朝廷后又受诏安的旧事,张肃拱手夸耀着马腾:“这功勋上,将军虽说稍逊于故伏波将军,可于忠贞之事上,当可与故伏波将军平齐也。”
“是,是……”面对张肃接下来的话,刚刚被架到高台上的马腾,一时间不好下得台去,他只得面色纠结、言不由衷的道了两声‘是’‘是’,说完后他的面色就有些不太好看了。
“请。”张肃嘴角翘起一抹笑意,像是看到了一只鱼儿咬住了钩子,他端起酒杯和马腾对饮了一杯。
“诶,先生以腾为真金,言过其实了。”马腾谦虚了一句,但他的脸上却是露出开怀的笑意,面色上的得意是遮掩不住的,毕竟没有人不爱听谗言媚语,能清醒的抵御住外人的蜜语。
“中平年间,王国协同氐、羌造逆,将军投身行伍,报效国家,不以自身为念,可知将军忠贞爱国也。”张肃将马腾过往的行事一条条的缓缓道来:“再者兴平元年,将军和故益州牧一起兴起义兵,兵进长安,可知将军乃汉室之忠良也……。”
张肃耐心的听着马腾讲述出身文字,不时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在听,待马腾讲完后,他应和了一句:“将军不愧是故伏波将军的后人,颇有故伏波将军的风云之气也,虽是家世小厄,但真金便是真金,早晚显出光芒来。”
对于马腾言说常慕先祖之遗风一事,张肃神色沉稳,抚须道:“不须将军言之,但观将军行事,便可知将军追慕故伏波将军之遗风……”
“还是将军明事理,如小将军,谈及国事,却言及酬报……”张肃扫了一眼马超:“念其年少,于忠义二字还需深思,远不如将军弃私利而谋国事……”
好一张尖牙利嘴!马超闻言,面色上泛起一丝怒意,但张肃踩了他一脚,反手捧起了是他父亲马腾,他就不好说些什么反驳的话,连阴阳一句也不行,不然一个不孝的帽子,只怕张肃顺手就扣在他的头上了。
“再比如方才那个豹头环眼的都尉,言谈臭不可闻,竟是大言出兵相助李傕、郭汜二贼,置将军身家性命、后世流名于不顾,这等卑劣之人,将军当远离之……”张肃说到方才的那名豹头环眼的都尉,他愤恨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