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回到营中,李傕和郭汜二人单独留下报信的来使,开始厉声盘问起了烧当羌部的详情,来使这时候不敢再遮掩什么,他一股脑的有如竹筒倒豆子般全透露了出来,将烧当羌折损数百骑、小渠帅烧鸡被阵斩之事一一言明。
“我知道烧俄头这人除了一些武勇,没有大的用处,和无能可以沾上边,但我没想到,这厮竟然这般无能。”李傕直直的长叹了一声,痛恨他没有识人之明。
郭汜的脸如同一个砂锅般,黑的不能再黑了,他从牙缝里冷冰冰的蹦出几个字:“要是烧俄头是我麾下的战将,逢此大败,我必斩之。”
对于自告奋勇,请命求战的烧俄头,不仅没有带回胜利的通告,反而是带回了大败的讯息,郭汜怒从心头起,恨不得一刀就此斩了烧俄头。
可郭汜也知道,作为受邀而来、相助他们的渠帅烧俄头,他们不仅不能加以责问,反而要好生抚恤,不然其他前来相助的烧何、当煎、先零等部落,必然是星散流离、弃他们而去。
“想我郭多,起于凉州,奋战百场,方有今日之煊赫,何事受过这般的气。”郭汜只觉自己仿佛风箱里的老鼠,进不得退不得,一股子郁气堆积在胸膛,挥洒不去。
李傕一声感叹后,他安坐了起来,不似郭汜一样不断吐槽着烧俄头,更没有郭汜一样自怨自艾起来,他当下脑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寻觅出一条生路。
益州牧刘璋举大众而来,只在旬月之间,而现在,他和郭汜一不能克定陈仓城,二则不能堵住陈仓道口,使蜀军不得踏临关中之地。
三则他们的粮草辎重大半囤积在长安、黄白城,虽说关中皆是坦途,没有什么高山险阻,可自长安、黄白城运送粮草到陈仓这里,路上的靡费也是不少,其次他们眼下聚拢关中诸将、凉州羌胡,兵众人多,耗费甚巨,到了如今,却是有些吃力了。
李傕萌生了一个念头,可他还没有道出,就见从弟李应连滚带爬的进入中军大帐,脸上是急的不能再急的神色,李应的身后,跟着脚步匆匆、一脸苦色的李桓和郭浦。
“又有什么坏消息?”郭汜虽是小憨,但他本非痴愚,自是瞧出了几人的神情,是以他问询上了一句。
郭汜的这一句,有些有气无力和不太在乎,他即是前面知晓了烧俄头大败而回的详情,自认对任何坏消息都能支撑的住,故而满不在乎的问询道。
李应苦着一张脸,皱巴巴的好似一个苦瓜,他哽咽着朝李傕说道:“大兄,祸事了!”
“长安那边递来消息,言是子午、褒斜、傥骆等三道的谷口,皆有蜀军的旗帜招摇,而且遍山遍野,似是自子午、褒斜、傥骆各有万余蜀军抵达,只待休息几日,便挥师杀出,奔向长安。”李应说到这里,更是带起了一阵哭腔,险些嚎啕了起来。
“大兄,陈仓不能再待了,我们当速速返回长安,护住我们的妻儿老小,若是迟些了,只怕我们留在长安的妻儿会被蜀军所擒……其次我们军中的将士,他们的妻儿也在长安,若是为蜀兵所擒,用以招诱他们,我军恐是会不战自溃、我等恐是会兵败被杀。”
李应言完,一脸期待的看向李傕,他现在恨不得双腿长出翅膀,早早的飞回长安,看护住自家的妻儿。(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