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胡儿。’刘璋借着中军大帐内通明的烛火,在见到胡车儿第一眼的时候,就判断出了胡车儿的血统。
胡车儿断然不是汉儿,而是凉州杂胡,或者是湟中义从,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外邦之人。
不过胡车儿虽是胡人,但行为举止、言谈用词,大抵和汉儿无异了,抛去相貌,旁人只会认为胡车儿是一名汉儿。
刘璋语气和洽,他客套的让胡车儿起身、不必多礼,而后开口问起了胡车儿的来意,明知故问的道了一句。
“都尉来此,是张骠骑有什么事吗?”
骠骑将军,一个有如三公的重职,在天子刘协为了东归雒阳的时候,被天子刘协轻飘飘甩了出来,用来收买人心,而给到的人就是张济,天子刘协拜张济为骠骑将军、平阳侯,假节,如同三公一样开府辟召掾属。
若是较起真来,在朝廷里论资排辈,分列前后,刘璋说不得还要排在张济的后面,可现下张济却是遣使前来,有意向刘璋表示归顺之心。
这就是乱世,拳头大才是真理,颠扑不破的真理。
胡车儿遵着张济传达的话,他恭恭敬敬的回禀到:“禀刘益州,我主张骠骑虽是明面上相助李傕、郭汜二贼,实际上却是心向汉室,今见明公前来,愿为内应,相助明公一臂之力,枭除李傕、郭汜这两个国贼……此番遣我前来,即是诚心归降于明公,还望明公鉴纳。”
说到这里,胡车儿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言说张济的一片诚心真意,全在书信之上。
刘璋点了点头,他目视了一眼吴班,吴班会意的走到胡车儿的近前,从胡车儿的手里接过了书信,拆开了封口,细心检查一遍后,他递到了刘璋的手上。
从吴班手里接过书信的刘璋,他细心的阅览了起来。
‘文笔很不错,字词也很有讲究,而且还有几处用了典故。’
‘单从书信上来看,张济的确如胡车儿所言,是一片诚心的前来归降。’
刘璋一边阅览着文书,一边点评起了文书,当阅读到最后,他将这封文书递给了下首的荀攸,让荀攸和法正相互传达阅读。
“不想张骠骑身在戎中,文笔却是甚有可观之处,只观这封文书,便知张骠骑学识不错。”刘璋从不吝啬他的赞美,反正花花轿子众人抬,一两句好话也算不得什么。
胡车儿为人厚重,他不加掩饰的回答:“文书之意是我家张骠骑的心意,只是文字的话,却是出自贾先生之手。”
‘贾诩?’刘璋倒吸了一口凉气,他追问了一句:“莫不是凉州名士贾诩、贾文和先生?”
“正是,非是贾文和先生,凉州之士少有这样的文笔。”胡车儿有问即是有答,他立即回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