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正很是无语,他无语于郭汜竟然还想着祈降,想着保全自家的性命。
这里且不论郭汜曾经对天子、公卿、关中父老犯下的过错,造就的罪孽,就单刘璋的两位兄长,刘范、刘诞,乃是死在李傕和郭汜的手中这一条,李榷、郭汜,这两个凉州双雄,就断无生机可言。
‘杀人兄长,不共戴天,还想着向人家弟弟求饶,蠢不可及也。’法正在一阵无语后,接着露出了鄙夷至极的神色,他对郭汜的为人甚是不耻。
郭汜听着法正的话,在求生欲的催动下,他立即就把握住了关键,于法正所点明的他的罪过中,威逼天子、残害公卿、屠戮黎庶,都是些大而无当的东西。
毕竟为他所杀的骠骑将军张济,也曾干下这些罪行,而张济前面向刘璋私下纳降,刘璋是答允了的,这就说明这些罪过,在能掌控他生死的刘璋眼里,是不紧要的。
可除却上面这些罪行,要命的惟有一条了,那就是他曾携手李傕加害刘璋的两位兄长-刘范、刘诞,这是刘璋必须诛杀他的理由,放过杀兄的仇人,是怎么也说不过去的。
郭汜三五秒内整理好了措辞,他把握着眼下的谈话,准备搏出一线生机来。
“明公,加害您二位兄长之事,非是我所为也,实在李傕一人所为,李傕狼子野心、杀心甚重,一意要加害您的二位兄长……对了,我当时曾经出言劝解,奈何李傕独断专行、势大难制,是以被李榷得逞凶威。”
说到这里,郭汜眼角有泪水滑过:“小人之后一直悔恨在心,想着不得救出明公的二位兄长,每每思来,痛心不已,实在是小人此生的一件憾事。”
刘璋看着郭汜动情的表演,他的内心却是没有一点波澜,他只是叹了一句道:“都言凉州诸将,李傕狡黠,郭汜憨直,竟不想,你郭阿多也有这样的演技,能违心发言,乃至流涕。”
“别演了,别演了。”法正顺着刘璋的话,发出了一声驳斥:“郭阿多,你的演技表情做做,略显浮夸,还是停下来,不要再恶心我等了。”
郭汜见刘璋并不接纳他的悔意,他立即换了一套说辞:“明公,小人有一些武勇,以往在凉州军中称得上数一数二,且小人的御骑之术,称得上凉州无对……若是明公愿意收下小人,届时由小人将骑,明公统步,天下不足定也。”
郭汜为了求得一线生机,他抛出了他的价值,希望刘璋能看在他的本领上,留得他一条性命。
“切。”法正闻言大笑,这一段时间一直发笑的他,此刻的笑声显得有些有气无力:“留你郭阿多一条性命,让你郭阿多统骑,只怕骑士所架长矛不是向着明公的敌人,而是向着明公了……郭阿多,我劝你还是少废口舌,静静的侯死吧。”
兵曹彭羕也是劝了一句:“郭将军,你还是少说些话,留一二体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