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傕听着张绣的叫骂,他只当充耳不闻,反倒是露出了一缕愉悦的神色,在他的世界观里,被人可怜不是一件幸事,被人咒骂却是一件快事。
被人可怜,意味着你这个人的很凄惨,以至于旁人见了都得暗自抹泪、为你神伤。而被人咒骂恰恰相反,被人咒骂意味着你在同他人的争锋中处于优势的地位,所以旁人才会从口舌上骂骂咧咧,争取一二的便宜。
“贤侄,你省些力气吧。”李傕淡然的摇了摇头,劝告了张绣一句。
“虽是张济有意背叛我,可如今张济已经授首,什么仇怨也皆散了,且人死为大,念在张济早些年间同我有些交情,我也就不杀你了,你就此去吧。”
麾下两百精骑的李傕,对上麾下五百骑卒的张绣,在人数上处于劣势地位的他,丝毫不把张绣这个凉州的后起之秀放在眼里,毕竟他怎么说都是张绣的叔伯辈,而且久经战阵,吃过的盐比张绣吃过的米还要多。
是故李傕的兵力虽是少于张绣,但他却有把握赢过张绣。
“哼。”面对李傕的托大之言,张绣冷哼了一声,他目光冰冷的盯着李傕,口中却是不再答话,他只牢牢的握紧手中的长枪。
而对面的李傕,见着张绣一副爱答不理的神情,且窥见了张绣眼中的杀意,他自知一场战事不可免了。
李傕清然一叹,他叹道:“即是贤侄但求一战,叔叔我呀,也就只好先料理了贤侄,然后再拨马而去了……只是可惜,可惜贤侄作为凉州的后起之秀,今日却是要殒落于此地,惜哉、痛哉。”
“李贼,休得多言。”张绣腻烦了李傕的言语,他一声令下,催动着麾下的骑卒同他一并上前,今日怎么也要拿下李傕这位凉州贼子。
拿下李傕,于张绣而言是一举多得的事情,一则可以报叔父张济之仇,二则可以夺下刘璋的悬赏,千金、封侯,诸般念头在张绣心中闪过,他此刻目光锁死在李傕身上。
“竖子,这般的莽撞,真是不懂礼貌。”李傕冷哼一声,他好言好语相劝,可张绣视若罔闻,且连答话都不答,可谓是不知礼仪,无有上下尊卑之分。
李傕提溜着手中的长戟,他无所顾忌的拍马上前,准备和正对着向他迎来的张绣交手厮杀,正所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他将目光锁定在张绣身上,打算尽快拿下张绣,赢得此战的胜局。
“嘭,嘭,嘭……”
数声铿锵之声响起,不多时,李傕和张绣已是交手了数个回合,戟来枪往,好不激烈,纠斗之下,两人一时间似是都拿不下对方。
只是这里李傕感受着虎口传来的一阵阵麻劲,他知道方才数个回合虽是未分胜负,但他却是处于下风了,他似乎不太是对面年轻力壮的张绣的敌手。
‘该死,这竖子怎会有这般的武力。’李傕心道不好,他发现他犯了一个错误,一个致命的错误,那就是小觑了张绣的武力值。
李傕本以为靠着他积年的搏杀经验,对上张绣这样一个乳香未干的小儿,自是无往不利,胜券在握,但数个回合下,他没有了这个信心,对战局也没有了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