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四年,七月。
汾河南岸,一座坚城正在逐渐垒起,远远望去,这座城池像是放在高台上的大箱子,其周长四里,由于处于高地上,城墙显的比普通城池更加高大。
“听说是明公定策,于此地建造城池。”娄发巡视着建造城池的工地,向着身侧之人感喟了一声:“前面我尚未赶赴此地,还不知道此地的情状,如今见之,一目之下,就知此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有类剑门,真可谓是一座坚城、险城、要城。”
督造玉璧城的总管李休点了点头,于筑城上有非凡眼光的他,对玉璧城的好处做出了分析:“玉璧城毗邻汾水,汲水方面不用担心什么,至于粮草,此城内屯驻的士卒,可抵御十倍来敌,是以屯驻的士卒就用不上太多,所需粮草亦是不多,加上高台平整,可以耕种,能自产一些粮草充作军需。”
“又地处高台,三面绝壁,惟有一面向敌,这一面通道又是极为陡峭,就算袁绍举十万之众前来,轻易也是拿不下来玉璧城的。”
“然也。”娄发面色浮现笑意,他斟酌了一二后道:“现下汲水的通道是从汾水中挑取,若是敌寇改换了汾水的水道,这一桩还需忧虑一二。”
“子初勿忧。”李休指着城内说道:“此城靠近汾水,地下必然是有水脉的,待城墙修筑完成,休会领着士卒于城内挖掘水井,作为备用的汲水通道。”
“原是子朗已经考虑周全了,某却是多此一问了。”娄发有些不太好意思的说道。
“不必如此。”李休淡笑道:“子初若是有什么疑虑之处,尽可道来,某当为子初整理齐全,使得玉璧城无懈可击,来日袁军若敢经进犯,磕掉那袁绍老儿的门牙去。”
一言至此,李休奇怪了一句:“说起来袁绍从去岁攻克易县,夷灭公孙瓒后,到如今竟是没有什么举动,即是不进犯我河东,一雪去岁兵败之耻,也不南下兖豫,一举寇定中原,却是不知打的什么盘算。”
对于河北静默的姿态,李休疑虑重重,他揣摩不出袁绍的心思,不知道河北这头巨兽在做什么打量。
哪怕是袁绍举兵进犯河东,也比现在河北静默无声的情况强,至少李休能知道袁绍的动向,世上只有千日做贼的,哪能千日防贼。
“某也一样,难以知悉。”娄发摇了摇头,他亦是猜不中袁绍的心思。
“不过也好。”李休见娄发给不出答案,他略过这一桩事,朗声笑道:“袁绍即是不进犯河东,那我们就有足够的时间修缮齐整玉璧城,等到来日袁军大举进犯,就让袁军知晓什么是无二的坚城。”
“说起来,子初你奉命镇守玉璧城,到时候还要看子初你的表现了,可别丢份啊!”
“子朗宽心,袁绍纵是举十万之众而来,对上玉璧城,也将无计可施,只能黯然退兵。”娄发亦是笑了一声,这里李休督造玉璧城,而他是据守玉璧城的都督,他拍了拍胸脯保证了一句。
“子初豪气。”李休赞了一句。
安邑。
河东太守法正,巡视起了安邑城的守御设施,河东作为关中的屏藩,又处于和袁绍势力接壤的第一线,最要紧的自然是修缮城池,冶炼甲兵,将安邑打造成一座坚城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