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
驶离城区开上凯恩大桥,夜灯渐隐。
货车两盏氙气大灯划破夜幕,密密麻麻的飞虫撞向挡风玻璃,一滩滩深褐色的汁液爆开,又被雨刮器拭去。
很快,桥梁中央停靠着的一辆皮卡引起了罗伊斯的注意。
“该死的,这帮家伙不会追到这儿来了吧。”将油门踩满,抄起一旁的霰弹枪,罗伊斯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
可秦威却觉得事有古怪,如果货车上装着定位装置,那追兵应该出现在他们身后才对,像这样堵在前方的,更像是提前得知了他们的行动路线。
但如果事情真是如此,那为什么只来了一辆车?
“减速!”
理智告诉秦威,如果对方早有准备,那冲桥将是一个极其愚蠢的决定。
货车停下,罗伊斯举着霰弹枪前方开路,秦威弓着背提防着身后随时可能出现的偷袭,两人一前一后向着皮卡车摸去。
凯恩大桥年久失修,往来车辆极少,更何况现在还是子夜时分。
踩着窸窣的碎石,磨人的吱嘎声成为僻静夜晚的唯一声源。
人类的基因中与生俱来写着对寂静的抵触,止息的虫鸣,沉默的歌鸲,驯鹿不再咀嚼着苔藓,抬头凝视灌木深处,这些都是掠食者来临的前兆,是危险降临的讯号。
不安的感觉愈发强烈,秦威深锁着眉头,视线无意中向着斜上方一撇。
一根在车灯照耀下隐隐发光的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