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了拍罗伊斯肩膀,指向头顶。
罗伊斯爬上生锈的路灯杆,确认了那玩意是一根细钢丝。
“这根钢丝设置的高度很巧妙,一般的小车碰不到它,只有我们这样的货车开过时会中招,这个该死的家伙是奔着我们来的,如果当时没有减速,我们的脑袋会被它干脆利落地切下来。”
罗伊斯的话令秦威脊背发寒。
这位对手迄今为止还没有露面,可布下的陷阱却堪称阴险至极。
罗伊斯的手指触上钢丝,触感滑腻,凑到鼻子下闻了闻,一股油腻味钻入鼻腔。
“他竟然还在钢丝上刷了油,这是为什么!”
“油能增加反光,他想让我们故意发现。”秦威的结论下得不容置喙,就仿佛他已对对手了如指掌。
哪怕让时间倒退个一两秒,他都不可能如此笃定地下结论,可就在刚刚,当他见到那朵在阴影中盛放的紫罗兰后,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他压下了罗伊斯的枪管。
“怎么了?”
“敌暗我明,如果那家伙真揣着杀意前来,我们早就死了……”嘴上这么说着,就可连秦威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的呼吸正逐渐变得急促,肾上腺素的分泌令脸颊上浮现出病态的潮红。
他顿了顿说话的节奏,将视线转向皮卡。
“伱觉得我说得对吗?joker!”
……
一席紫罗兰色的燕尾装,他慵懒地斜靠在红色皮卡的车门上,双腿交叉着,前脚的大头皮鞋踢进了细碎的砂石中。双手环抱置于胸前,他的脑袋上压着一顶款式滑稽的黑色礼帽,礼帽有着宽大的帽檐,那张苍白的脸大部分都藏在这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