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他的内心深处,早就把墙花当成了家与归属——虽然他自己不承认。
这种情况下,四吨黄金带来的冲击力完全不能用“邻居家的事”来比拟。
他抬起头,放空大脑,揉捏太阳穴消化黄金带来的冲击,目光胡乱扫射微微下沉的棚顶,上面芜杂着灰尘和蛛网。
可以说,今晚乱七八糟的事中,其余事加起来都没四吨黄金来得猛烈。
“等等——”
他猛然想起一组数字。
“我怎么记得,走私黄金的重量也是四吨左右。我应该没记错……就是四吨,梅迪瑞克·麦考林亲口跟我说的,虽然他没告诉我那些金条每根有多重,但总数确实是四吨多。我的天哪,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他努力翻找出曾经的记忆,确保自己没有出现记忆偏差。
“走私黄金,疑似用走私黄金掩盖的魔鬼。
“针对魔鬼成立的特别行动部门。今夜的突袭。”
呼吸几口气,他再次拿起一块金条,放下,再拿起。
重复了好几遍,他有些无法忍受地下空间的浑浊空气,下意识走向公寓窗户的位置,发泄般拉开窗帘。
只有嵌在石墙上的金属窗框。
还有金属窗框中自己的倒影。
它们装模作样的石墙,对着他的脸,就像打了他两个耳光。
格里安沉默了。
经过几小时的纷纭扰攘,到此刻,那个死人般的存在才第一次凸显。
他那强有力的缄默,充塞着这个简陋的小房间,尽管他身上武器俱全,领带打得整齐,出门前还打了发蜡,像个哑剧丑角独自一人站在悠长的红光中,但什么用也没有,因为他已经不想再深入思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