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皇帝叫来贺喜吃汤圆的高拱,满脸涨红的低吼着,冷哼连连。
穿着深褐色常服,蓄着一副精致须毛的裕王朱载坖满脸纠结,出声道:“高师傅,此话不可说。”
高拱挪挪嘴,拱了拱手:“是臣失语了。”
朱载坖这时便面露疑惑的看向张居正:“只是为何,今日严阁老他们会让张师傅南下南直隶、浙江,去主持着每年可进账千万的增产丝绸行销海外一事?其中是否会有诈?”
说着话,朱载坖不忘瞥了眼寡言少语的徐阁老。
张居正刚要开口解释。
却被高拱抢了先。
高拱涨红着脸,哼哼道:“定然是有诈的!不然好端端千万两的银子,他们严党能放过?”
朱载坖想了想:“这里面会有什么手脚?”
高拱这下不说话了,瞥了眼张居正后才说道:“今日我等出了陛下的玉熙宫后,太岳和那严绍庭单独交谈了许久。”
此言一出,张居正便是脸色一变。
他当即说道:“回禀王爷,今日在玉熙宫外,润……那严绍庭只是与臣说了南直隶、浙江增产丝绸该当何办,虽说今日在玉熙宫定下了一急一缓的法子,但地方上总是千丝万缕。依着严绍庭话里的意思,严党这一次大抵是不会做手脚的。”
说到最后,一直不曾动弹的徐阶,却是默默的动了一下脖子,微微转向这位被自己寄予厚望的学生方向。
难道太岳真的暗中投靠了严党?
不会的!
徐阶心中变得有些错综复杂起来。
高拱却是哼哼道:“严党能不暗中做手脚?除非太阳什么时候打西边出来!”
朱载坖则是皱眉道:“这件事是严阁老提出来的,却将事情交给了张师傅去办,想来可能是觉得事情难办?”
张居正瞥了眼闹哄哄的高拱,抢先接住话:“不论严党是否会在东南暗中做手脚,眼下我等都要想好对策,如何将这桩差事办好,既要让朝廷能真正开源,也要让两地百姓安宁。”
“张师傅说的是。”朱载坖连连点头,转而愁眉苦脸道:“只是不知,眼下严阁老那边又会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