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泌昌这时候早就憋着一肚子的火,立马叫喊道:“杨公公到底几日才能回织造局?朝廷和布政使司衙门当初说的话,是要拆借粮食赈济灾民,为何成了腐烂陈米赈济,还生出了兼并灾民田地的事情?”
随着胡宗宪和杨金水奉召入京开始,郑泌昌就在琢磨着自救的法子。
将罪过都推到织造局和那些办事商人身上,是郑泌昌如今唯一能想到的法子。
这也是他为何要让何茂才去淳安,将那些还关在牢房中,被定了通倭罪名的百姓都杀掉的原因。
他就是要做一个死无对证。
就是要将事情攀附到织造局,继而引到宫里。
李玄却是冷声开口道:“这事是那沈一石带着人干的,可与我们织造局无关,就算是干爹从京城回来了,也定是要狠狠逼问沈一石,是谁逼着他这么做的!”
郑泌昌听得是两眼发直。
锅没有甩出去,还被杨金水这个干儿子反扣在了他们这些浙江道官员身上。
郑泌昌脑袋一阵阵的发晕,可回想起之前在布政使司衙门后脑勺砸的生疼的场面,他便浑身紧绷,双脚一挺,就朝着李玄的怀里栽倒。
他这一栽倒,又让织造局乱了起来。
李玄却是不乐意继续搭理,想到锦衣卫的朱七还在后面,便丢下了老郑离去。
几名小太监围着郑泌昌,一阵的忙活。
好半天,直将堂堂浙江道布政使司的官袍解开,这才将郑泌昌给救醒。
又又醒过来的郑泌昌,被几名小太监围着。
有人手里端着水,有人打着扇。
而醒过来的郑泌昌,见李玄那龟儿子太监也不见了,心中愈发急的冒火。
“李玄呢!李玄呢!”
“杨公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你们告诉他!要是打量着这样叫我走,再把罪名加在我头上,那还不如现在就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