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已处夏日,却也让人觉得微凉。
高拱皱起眉头:“京营本就驻守京师,左右不过是三千兵马入宫,算不得什么事,总不能真让陛下夜夜难眠?”
徐阶却是看向高拱,目光凝重:“难道你现在就不怕严绍庭查户部的账了?不怕将伱也牵连其中?”
见徐阶如此询问,高拱立时脸色一沉。
他沉声道:“徐阁老,本官从未插手军需一事,自然也就谈不上会被牵连其中。至多,不过是失察之过,今日也在陛下面前自请罪责。
再者说,这些年本官执掌户部事,户部空虚,朝廷做事捉襟见肘,本官是看在眼里急在心中。
朝廷如此艰难,这些人竟然还敢上下贪墨,我这户部的差事还干不干了?”
高拱有些怒气。
看着徐阶的眼神,多了几分怒色。
你老徐就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
等过些日子,给你老徐掌的吏部俸禄都停了,就知道苦了。
徐阶目光忧虑:“老夫并未说,不查贪官,朝廷时局艰难,再难容贪官横行,上下其手,贪墨钱粮,中饱私囊。但此事……罢了罢了,只望严绍庭不会借着此事,再生出什么事端来。”
高拱则是哼哼了一声:“徐阁老大可放心,依着陛下的口谕,本官自会看住那小子的,断不会叫他生出旁的事端。”
徐阶只能深深的看了高拱一眼。
随后弯腰,走向自己的轿子。
“只希望,事情当真能如此吧。”
高拱则是默默的看着徐阶坐进轿子里,被轿夫抬走。
等到老徐走开后,高拱这才发现,袁炜竟然还等在不远处。
高拱有些疑惑:“袁阁老为何还不出宫回府?”
袁炜则是拱了拱手,颔首道:“徐阁老、高阁老不曾走,下官怎能先走?”
这厮……
属实谄媚!
高拱心中骂了两句,也不多言,只是拱了拱手算作还礼,便上了轿子。
等到所有人都走完了。
袁炜这才笑眯眯的打着摆子走向自己的轿子。
“朝事繁繁,与我无关。”
“去休去休,回府睡觉!”
……
“儿子一夜没睡,就是为了等爹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