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大少爷,我们真的都是冤枉的。”
“大管事看到的账确确实实是我们整理的,但这些账也确实没有问题。”
“请大少爷明鉴,不要将我们赶出府。”
“……”
大管事低喝一声:“一帮狗日的玩意,也不看看自己,手脏了还敢蒙蔽大少爷。说明白了!脏下来的银钱都藏在哪里了?”
说完,大管事便要叫人对这些管事的用家法。
严绍庭皱紧眉头。
“让他们先说明白了,真要是脏了手,就送去昌平那边搬砖。”
如今严绍庭在严家,说的话可是比小阁老还要管用。
大管事见大少爷开了口,自己为严府上下清明的态度已经表明了,这才作罢要让人对管事们动用家法。
最先开口的那名管事。
两眼巴巴的看向严绍庭。
“大少爷,您有所不知,如今外头那些个柴米油盐的价格,早就不一样了。”
“不说柴米油,就说那盐价,一开始是几日一变,现在都已经是一日一变了。”
“大少爷和大管事不信的话,可以再叫人去城中各处铺子询价。若是小人们真的在府上脏手银钱,不用大管事请家法,小人们自己去顺天府衙门投案自首!”
严绍庭眉头紧皱。
这些人解释的时候,神色可是做不了假的。
只是现如今无灾无患的,京中怎么就物价齐齐上涨了?
难道是漕运出了事?
可若是漕运出事,南边的货物无法运到京师,自己在内阁也早就该知道了的。
严绍庭看向了前府的大管事。
大管事这时候也有些拿不准,便小心请示道:“老奴再派人去城中各处铺子问一问价?”
严绍庭点头:“问一问,只是不管真假,往后府上的东西,尽量都从昌平那边采买吧,我会和少夫人说一声,让那边将能送进城的东西,都提前准备好。”
大管事躬身抱拳:“老奴遵命。”
……
“敢不听命,全都给老子抓起来,丢进督盐转运使司衙门牢房里去关着!”
“等什么时候听话了,再放出来!”
远在千里之外的扬州府。
总管两淮盐场盐务盐税诸事的督盐转运使司衙门。
身着绫罗绸缎,数名女子伺候着的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奉旨钦差查办两淮盐务及东南商税事的鄢懋卿,冲着弯腰躬身站在面前的官吏斥声咒骂。
几名身着绸缎,却几无掩饰,薄而透之的女子,脸色不安的为钦差大臣鄢懋卿提供着服务。
而鄢懋卿本人,则是身着绫罗绸缎,满脸桀骜,举止浮夸,毫无官样的斜靠在椅背上,双腿架在桌案上。
堂下。
酒气弥漫,霏迷阵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