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
“嘎嘎!”
芳春楼里,最是营造精致的院内,一片寂静。
在严绍庭身后的金鱼池水面上,几只水鸟被那拍案声及冷喝声,惊的振翅飞起,发出惊慌的鸣叫声。
露出水面的成群金鱼,一瞬间消失不见,沉于水底。
远处对岸的几名夜钓人,则是骂骂咧咧的冲着芳春楼这边口吐优雅芬芳。
是谁给你们脸了?
严绍庭的质问声,回荡在临水庭院下。
徐渭则在一旁上前,将另一叠纸条,放在了严绍庭的面前。
严绍庭则是双眼阴沉,冷声道:“国朝律法,跑官买爵,乃是大罪。诸位,本官很想知晓,到底是谁给了你们这天大的胆子,竟然敢跑来本官这里,讨要国家重器!”
说完之后,严绍庭一挥手。
手掌再一次的盖在面前这新的纸张堆上。
“今日,若是诸位不能给本官一个解释,谁都别想从这里离开。”
随着严绍庭话音落地。
院门从外面被打开。
锦衣卫千户朱七带着齐大柱,默默的站在了院门后。
而在虚掩着的院门外,隐约可见众多锦衣卫缇骑的身影。
而在严绍庭身后的对岸水边。
原本那几位骂骂咧咧的钓鱼佬,已经丢下钓具,亡命逃走。
水边的树荫下,则是显露出东厂番子的踪迹。
任谁都没有想到。
严绍庭竟然敢打破了朝廷里这么多年来一直保持的潜规则。
他这是在破坏规矩!
他是怎么敢的!
徐琨满心诧异不解,而对严绍庭今夜这番行为,更是震惊不已。
他严绍庭到底是有多大的胆子,竟然要坏了规矩。
高务观亦是满心不解。
不过幸好的是,高家这一次并没有送什么名单条子去昌平。
户部也不过是推了他自己去军需差事上。
而在场众人,原本的欢喜则是被一扫而空。
徐琨一番苦思冥想之后,马上有些失色的开口道:“严世兄……”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严绍庭一个眼神打断。
“徐少卿,本官乃是翰林院侍读、詹事府右春坊右庶子、户部浙江清吏司郎中。”
“请徐少卿以官职相称!”
徐琨面露尴尬,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他暗哼一声:“严侍读,不知严侍读如今想要怎么做?既然事情出了,严侍读大可划出个道道来。毕竟,即便严侍读手上有那些条子,若是送去三法司,也无法说明了这就是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
条子上只有人名和官职背景。
却只字未提是为了求取军需官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