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今天的戏份已经做足了,他方才挺直身子。
环顾左右。
前些日子一直着甲带刀,代表着大明勋贵,戍守御前的三位国公爷,已经不在这里了。
严绍庭微微眯眼。
看来老道长暂时已经将西苑事变的事情放下了。
但他心中却是生出不少疑惑。
当时在西苑宫墙外的那一声枪响,到底是何人所为。
直到如今,不论是锦衣卫还是东厂,都不曾查明真相。
那个人,当真好似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按照小舅子陆绎送来的内部消息,厂卫内部其实并没有将这件事情归档,只是暗中派了人在继续追查。
但现实就是,西苑事变这件事,官面上已经没有什么大动静了。
而朝廷里,也是一如既往的。
反正皇帝没出事,案子是落在厂卫。
至于说他们。
关他们屁事。
谁爱查谁去查。
出了万寿宫,看着眼前的路,严绍庭想了想才转向宫外而去。
今天不论怎么说,也算是收获颇丰了。
鄢懋卿没有以罪身回京,那么这厮在两淮干的事情,就扯不上自己和严家。
而借着两淮生变,彻查盐商,想来等厂卫南下两淮,两淮的盐商就要换一批了。
按照老道长如今爱财如命的性子,这些盐商积攒无数年的家产,恐怕是都要被拉回京师的。
只是不知道是送去户部,还是说尽数充入内帑。
在所有人都不曾在意的地方。
自己也算是顺水推舟,让老道长从今以后停办灶丁徭役,也算是一桩功德了。
而最重要的,自己如今对两淮盐务,也有了插手的权力。
一路往宫外走去,严绍庭不停的思考着两淮盐政,然后就又想到了今天被徐阶这个道貌岸然之徒提到的漕运。
漕运的事情,还是要等有了机会,时机到了才能提出来。
毕竟百万衣食所系。
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提及漕运的事情,那真的就是京师家家户户都去吃土喝风吧。
除了造反。
那帮人,真的是什么都敢干的。
今天自己在老道长面前大演了一番,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听出来其中的暗示。
若要改制革新,推行新政。
就得要有人。
且还是一群志同道合的人。
其实自己的暗示,无异于是在和老道长索要更多的权柄。
“权臣?”
严绍庭忽然低声念叨着。
然后脸上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