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是每一次的科举春闱,都是京师里成婚率极高的时候。
京中乃至于赴京沿途有名有姓的人家,都会挑着看中的人们中榜举子招为女婿。
为此,自古便有无数的佳话或是八卦流传下来。
什么一朝中举,便抛弃糟糠之妻。
后来大概是因为这样的事情太多。
大户人家也是好面子的,就渐渐变成等放榜那一日,提前打听好哪些是未婚的新科进士。
来一出榜下捉婿的戏码。
其实根本的,还是因为这年头的科举制度,金榜题名,高中进士,就代表着入朝为官。
不论是提前招婿,还是榜下捉婿,都是一种投资而已。
陆绎摇摇头:“倒是还没有这等消息,不过还是南直隶苏州府,有个叫……徐什么行的,这一次是应天府乡试第三入京赶考的,同是苏州府人氏,坊间的盘口便将他和那个王锡……什么的,放在一起,赌谁能高中,又谁的名次更高。”
陆绎说完之后,眉头微微皱起。
严绍庭亦是古怪的看了小舅子一眼。
这孩子难道是个名字盲?
但是仅仅只是暗自揣测了一下,严绍庭就被陆绎的话给吸引,终于是反应了过来。
“是叫申……徐时行?”
陆绎点点头:“不是姓申,但确实是叫……叫时行的。”
严绍庭双眼不由眯起。
他放下茶杯,缓缓的靠在椅子上。
徐渭则是不解的看了过来,出声询问:“侍读,可是有什么隐情?”
严绍庭看了一眼徐文清,点了点头。
自己刚刚只顾着听八卦了,都没有反应过来。
这会儿才想起来。
这哪里只是什么隐情,是天大的漏洞。
王锡爵!
徐时行!
这两个可都是嘉靖四十一年金榜题名,高中进士,而且还一个是状元,一个是榜眼。
还有一个探叫什么来着?
严绍庭细想了一会。
“余有丁!”
陆绎好奇道:“这人是谁?”
徐渭亦是问道:“难道是侍读认识的此次赴京赶考的举人?”
严绍庭点点头,却未曾言语解释。
但这个余有丁,就是嘉靖四十一年的恩科探郎。
徐时行、王锡爵、余有丁。
三人将在明年,同等金榜,一朝高中。
而他之所以能记得这件事。
全是因为,数遍大明二百多年历科春闱,唯有这嘉靖四十一年的春闱科举,一甲进士三人,是后来同在朝中,同为内阁辅臣。
三人在朝为官,更是同舟共济,互无猜忌。
尤其是现在还没有改回原姓的徐时行和王锡爵,更是在万历朝先后成为内阁首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