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朝。
再无第二人!
“其实,今日已经不需要再有什么辩论了。”
走在前头的聂豹,面露笑容,一团和气的说了一句。
在他身边的王畿、钱德洪两人,亦是认同的点头。
徐渭侧目观察着三位士林大佬的神色反应。
心中暗自长出了一口气。
侍读总算是渡过这关了。
严绍庭却是轻叹一声:“晚辈不过是取巧罢了。若非今岁顺天受灾,若非陛下授命,若非百姓信任于我,何来今日昌平?”
就在前不久,最先挑出今日是昌平辩论,要与严绍庭比较一番阳明心学的王畿,眼里竟然是带着几分惭愧。
他连连摇头:“老夫致仕多年,游于地方,从未见一地父母官,能如严侍读此般,便是能有专心治河修渠,亦是少有,地方百姓必当感激涕零,歌功颂德。”
一直不曾说话的钱德洪,亦是点了点头。
老夫子哼哼着说道:“若非今日我等踏足此地,如何能知此地已是人均田地,百姓共养,创立农约。而今我朝陛下,垂拱而治,习老庄术,效仿文景。此地有良臣,乡野之风,犹如先古尧舜大同之治。”
钱老夫子的话并没有掩饰。
跟在后面的人群,又是一阵寂静无声。
人们的视线,落在三位老夫子和严绍庭的背影上。
有些本欲在今日,亲眼看到严绍庭名声扫地的人,更是羞愧难掩于面。
严绍庭更是连忙驻足,拱手弯腰。
“绪山先生言重,晚辈万不敢当。”
“昌平能有今日,全乃陛下圣明之功,若无陛下支持,晚辈如何能在昌平做成此事。”
功劳是属于皇帝的。
自己最多也就是个苦劳罢了。
贪天的功劳,自己这细胳膊细腿。
扛不住。
钱德洪目光闪烁。
聂豹则是笑着开口道:“陛下圣明之功,若无你奉命做事,又岂能天成?功劳没有,苦劳却是实实在在的。”
听到这位算起来,自己该喊一声师叔的聂老夫子开口。
严绍庭立马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他抬头看向前方。
众人已经重回昌平外。
严绍庭立马转口道:“诸位前辈同仁,还请入昌平一观,若有不妥之处,还请多多斧正。”
有了前面均田和农约的铺垫。
此刻大多数已经收起了要对严绍庭指教的心思了。
更多的人,则是用好奇的目光,看向重建的昌平。
这个时候。
徐渭便再一次的充当起了解说员。
“今岁灾情之后,昌平有民一万三千七百八十二人,户两千五百二十九。”
“灾情之后,我家侍读带领百姓重新平整田地,亦重新编户。此地依山而建,又有书院等,聚集民户一千三百二十六户。”
“余下一千二百零三户,分于昌平四处,各有四百户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