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董份和董家要是干净的。
谁会没事告他们家啊。
徐阶却皱眉道:“我知肃卿嫉恶如仇,闻听不法,便要严查严惩。可若是此事乃是有人诬告,亦或有失公允。而此时,便要将朝廷官员拿下,岂不是置大明律法于不顾?”
不等高拱反驳。
徐阶便忧心忡忡的说道:“国朝律法,一切皆有定夺。若今日有人供述,便要将董份押入诏狱。那明日,若再有人供述在场我等,是否也要不经查证,我等便自行去往诏狱关押?”
高拱目光阴沉。
他自然清楚,严绍庭送来的供述,不会有假。
但徐阶所说的却又占据大义。
正当他要开口反驳的时候。
徐阶却又一次抢先说道:“陛下,臣并非是要为董份遮掩。而是我朝行事,一切都该按照律法规矩行事。
“此次有人供述不法于高阁老之手,或许真有其事。朝廷此刻也该当调派有司,前往湖州查证清楚。
“若董份及董家,确有不法如供述所言,自当严惩不贷,以正视听,告诫百官。
若无此事,也该给朝堂官员以清白,不能因此而让满朝官员惶惶不安,唯恐来日不知何处供述,便要陷入牢狱之苦。”
同样的。
如同高拱前番的痛心疾首一样。
徐阶也是说的义正言辞。
高举着朝堂律法规矩。
刑部尚书潘恩,亦是上前附议。
“陛下,徐阁老所言极是。”
“朝廷律令,便是有举告不法,也应先派官员审查,而被举告之人,则需知晓举告之条陈,上奏自辩。”
“若不加辨别,日后人人皆可供述朝堂官员,这朝廷日后到底还能否安心当差做事,恐怕也将成未知之数。”
在潘恩开口之后。
随后便是兵部尚书杨博和礼部尚书严讷,出声附议。
核心就是一条。
按照规章制度办事。
真要是因为一份供述,就将董份下狱。
那以后谁都可以这么干。
只要看谁不爽了,大不了就是一份供述呈上。
而这个时候。
袁炜、雷礼等人也不愿多言。
便是户部尚书高燿,这时候也选择了闭口不言。
毕竟和前面要查翰林院、詹事府相比。
如今这件事,也是关系到己身的。
即便是高燿大多数时候都是和高拱站在一起,但这等时候,闭口不言已经算是好的了。
见开口发言的都是赞同徐阶的意思。
高拱不免眉头皱紧,侧目看向严绍庭。
这事,还是严绍庭送到自己跟前的。
现在局面如此,这小子总不能不管不顾了吧。
而当高拱目光看过来的时候。
严绍庭也看向了对方,并投去一个笑容。
这才哪到哪。
高阁老,你急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