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觉得自己要趁着现在,打击报复那位永远考不中?
袁炜被严绍庭看的心中发毛,然后胡乱指道:“这么多考生,我也不知道在哪,管他呢,回头等在陛下那里解释清楚,我就让浙江道的提学官,将其功名革除,替你解气!”
严绍庭却是摇摇头:“下官不是这个意思……”
袁炜却是连连摆手:“不要紧!不要紧!不过是革除一个举子功名而已,小事一桩!”
见老袁这般客气而又执着。
严绍庭只能选择闭嘴。
瞅了一眼外面的天色,他打了一个哈气:“阁老,下官先去后面睡一觉,等晚些时候下官炖个牛肉锅子,大伙一起吃点。”
袁炜当即眉头一挑。
这几日虽然人在贡院监考颇为辛苦,但架不住严绍庭的手艺好啊。
上上下下的人,现在都盼着能在这贡院里,吃上一口严考官做的饭菜。
袁炜当即笑呵呵的点头道:“伱去睡!你去睡!不打紧的,我等下带着人,先将肉都切好了,骨头剁碎了。”
周围一帮官员纷纷点头附和。
这倒也算是苦中作乐了。
一直等到六天之后。
大明嘉靖四十一年壬戌科春闱会试,总算是在考完第三场后,结束了。
贡院封条揭开。
考生们身心俱疲的拖着沉重的身体,走出贡院,各寻去处要足足的睡上一觉。
而同样疲倦的庸部中,刚刚走出贡院。
就见几名厂卫的人拦在了他面前。
“你就是庸部中?”
看着厂卫那噬人的眼神,庸部中浑身一颤:“学生就是。”
厂卫们对视一眼:“跟我们走吧。”
“敢问上差,去哪里?”
庸部中心中有些发慌。
厂卫却是冷哼一声:“你不是要举告今科春闱会试主考官严侍读吗?那么多话作甚,跟我们走就是了。”
庸部中的腿一下子就软了。
不过幸运的是。
厂卫的人皆是热心肠,当即就一把托起了庸部中,而后拖着他就走向远处。
周围的考生们靠着架势,纷纷避让不及。
而在另一头。
严绍庭看着面前的吕芳,满脸疑惑:“陛下叫微臣和礼部、刑部、都察院、大理寺一同审理微臣被考生举告今科舞弊泄题一案?”
我审我自己?
严绍庭满头雾水,不知道老道长这又是闹得哪一出。
吕芳则是点点头:“侍读且放心吧,不过是一桩小事,走个过场,就连陛下都没觉得侍读会试泄题的人。”
“真的?”
严绍庭歪头看向吕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