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导致了现在的局面,出现百姓因为斗殴致死的事件。
按照这个逻辑去理的话。
那就是徽州府官员的问题,是徽州府吏治的问题。
那么海瑞就是没有问题的,就是按照朝廷年前定下的整饬吏治的旨意去做事,去弹劾徽州一府六县官员的。
潘恩当即拱手开口道:“高阁老所言,乃是以吏治出发,虽有道理,但下官却并不尽然认同。若海瑞当真是为了徽州府官员吏治,则其上奏之时,便该明晓若是朝廷一举处斩徽州府官员,致使官府空缺,百姓如何治理?
“而高阁老所说的人丁丝绢一事,乃是自太祖朝时就有的税课,施行已有二百年,徽州府一时如何能处理清白?而海瑞亦是未对此有所言论。
可见,海瑞此人如今此举,便是借朝廷整饬吏治之风,故意卖直求名!乃贪念功名利禄之辈!”
高拱当即一瞪眼:“你!”
但他却梗在了当场。
因为潘恩抓住了重点。
徽州府人丁丝绢这笔税课,不光是徽州府没办法解决,海瑞同样也没有办法。
他海瑞没办法解决,却只知道弹劾,可不就是求名的。
而潘恩也是摆出了一副,势必要将海瑞严惩的架势。
这能行?
严绍庭当即站了出来:“潘尚书,海御史本就是都察院监察御史,遇事奏请朝廷,弹劾有司,本就是分内之事。难道往后我朝御史言官问奏事宜,都需要再提出解决之法?那朝廷要我等与潘尚书这样的官员,还有何用?”
啥事都要上奏疏的人解决。
要你潘恩这个刑部尚书干什么用的!
严绍庭不经意之间,就挖了一个坑。
潘恩眉头一挑,当即说道:“本官没有这样说。”
严绍庭却是面带笑容:“潘尚书刚刚就是这个意思。”
“你胡说!”
潘恩眉头一皱,随即冷笑一声看向严绍庭:“既然严侍读说御史言官们只需要负责闻事弹劾,而解决之法则要我等这样的朝堂官员提出,想来严侍读对徽州府这笔六千一百四十六两银子的人丁丝绢一事,已有解决之法?”
同样是一个不经意之间的坑,被潘恩挖好,放在了严绍庭面前。
严绍庭却是咧咧嘴:“那潘尚书可有法子呢?”
潘恩挥袍道:“本官是在问严侍读,伱可有解决之法。”
严绍庭点点头:“对,下官也是在问潘尚书可有解决之法。”
潘恩瞪大双眼:“你!”
高拱则在一旁冷笑着附和道:“潘尚书久在朝中,执掌刑部,可有法子能解徽州府此时这笔人丁丝绢税课的法子?”
被严绍庭和高拱配合着,挤到了绝处的潘恩,脸上一阵涨红。
半天之后。
他才支支吾吾道:“本官执掌刑部,不涉钱粮,不知如何解决,亦非本官失职。”
严绍庭却是笑了笑。
他转过身看向珠帘后的老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