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已经钓上来十条了吧!”
“今天钓的最少的,负责接下来入朝当差这段时间里,咱们所有人的袜子!”
徐时行咬紧牙关,恶狠狠的冲着王锡爵冷哼了一声,随后回过头聚精会神的盯着自己那始终不曾有动静的浮漂。
自己可不想给他们这帮臭脚汉洗袜子!
“陛下!”
“歙县百姓如同我朝两京一十三省百姓一样,终年双脚裹于泥泞之中,面朝黄土背朝天,只为能多产粮食,养家糊口。”
“如今这六千一百四十六两的人丁丝绢税课,臣查阅过往一应存档文书,确凿乃是国初因胥吏渎职,挥笔肆意,加之于歙县一县百姓之身。”
“六千一百四十六两,均之于歙县一县百姓,虽不多矣,可朝廷也非只有人丁丝绢一笔税课。若此处能遵照原本重新厘定,则歙县百姓能少之一分应缴税银,多一口果腹之米。”
“陛下圣明聪睿,历代少有,更光施善政,以天下百姓为亲亲子民,犹如己出,如今税课明了,自当重新厘定。以歙县百姓承担两千九百一十两人丁丝绢税课税银,五县承担三千二百三十四两人丁丝绢税课税银,以彰显陛下仁政。”
京中。
万寿宫大殿之上,严绍庭已经开始了自己的辩论。
礼部尚书严讷,这段时间也对徽州府人丁丝绢税课,做足了功课。
毕竟前一段时间,朝中针对徽州府人丁丝绢税课,所发生的官员之间争相上疏辩论,严讷自然是背后的推手之一。
此刻严绍庭已经开口。
严讷当即站了出来:“严郎中,你既然是在户部当差,自然该明白,若是歙县这笔人丁丝绢的帐有问题,早就该有人举告上来了。而且,你所说的税银数量,合计六千一百四十四两,与歙县这些年所缴纳的六千一百四十六两相差二两,这一点难道严郎中就要如此搪塞过去了吗?”
“谁说无人查出徽州府人丁丝绢税课存疑,不曾有人举告过?”
严绍庭当即开口,目光看向礼部尚书严讷。
他心中不由庆幸,自己现在有那帮学生,还有聂豹三位老先生在。
那浩如烟海的存档之中,隐藏的最细微不起眼的记录,都能被他们找出来。
严绍庭当即开口道:“嘉靖十四年,便有徽州府歙县人氏程鹏、王相发现过这笔人丁丝绢税课,存在问题。”
严讷目光一晃。
他们虽然也在这些天,不断的查阅各种记录存档,但那么多的内容,不可能完全查出来。
潘恩赶忙开口道:“既然有人举告过,为何本部调阅徽州府存档,未曾发现有着二人举告之说?”
严绍庭淡淡一笑:“因为他们并未在徽州府举告此事。”
陈鹏、王相二人都没有在徽州府举告,伱查徽州府的存档,有个屁用。
能找出来,才有问题。
趁着潘恩皱眉沉吟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