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朝自太祖高皇帝始,便定下南北榜,以正天下南北考生之公允。宣宗皇帝则于洪熙元年六月,为促天下恩科更为公允,在南北榜之外增开中榜,三地定额取士,至今已有一百余年,历代先皇皆严苛执行,三年一科,每科三榜定额取士,无有更改。”
“如今顺天知府张居正,借考生庸部中诬告一事,请求严惩问斩,继而攻讦我朝已经施行近两百年的三榜制,其居心叵测,实乃祸国之言!”
“臣请陛下明鉴,当降旨斥责顺天知府,责令其再不许提奏分榜狂言!”
在众人才反应过来,今天张居正还要提奏的时候。
严绍庭就已经巴拉巴拉说了一大通所谓祖宗成法轻易不可改的话。
礼部尚书严讷瞪大双眼,微微张着嘴,目光有些呆滞的看向严绍庭。
喂!你小子把老夫的话给说了啊!
你让老夫说什么?徐阶则是眉头皱紧。
心中不由一阵抽抽。
不是因为严绍庭此刻以祖宗成法而做出的反对之言。
而是因为张居正所奏的这件事情,又是自己事先并不知晓的。
高拱则是目光幽幽,眼底带着几分玩味。
自己这会儿倒是有好戏可以看了。
他的目光不停的在严绍庭、张居正、徐阶三人身上扫视。
热闹啊!有好戏了!
张居正却是稳稳的站着。
他本就身形高大,面相俊美。
此刻昂首挺胸,便是不说话,也可谓是英俊潇洒。
大明第一美男子的称号。
可不是盖的。
张居正并没有立即回应严绍庭的反驳。
毕竟这件事,其实还是严绍庭给自己的。
至于为何自己会同意接下这个奏疏,会将这件事拿出来提?那自然是因为自己同样需要。
就如同今日的严绍庭一样。
自己打着配合。
然后就从徽州府人丁丝绢的案子,演变成了徽州府开征协防银,苏松两府开征协防商税银,增设税兵。
朝廷里。
从来都不可能只拿着一件事来做文章。
草灰伏线。
决胜于千里之外。
奏请严惩今科春闱会试诬告案的庸部中,不过是个由头罢了。
严绍庭现在旗帜鲜明的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