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等严家自己出问题。”
这一刻。
徐阶终于是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
不是因为能让严家声望和势力大不如前的法子。
而是因为儿子似乎终于是成长了起来。
徐阶面露笑容。
不由感叹了起来。
“谁说我徐家子不如他严家子!”
……
“生子当如严润物!”
“这话当初还是陛下说的,时至今日,我等倒是真真的对严阁老和左侍郎羡慕不已了!”
“若我家那小子,能有严宾客半分模样,老夫这辈子也就值了!”
昌平。
书院里。
随着严绍庭吃饱重新出现在裕王等人面前的时候。
那些在场的朝中官员和前来昌平书院做客的士林中人,纷纷夸赞不已。
就连裕王都已经表明出,严绍庭乃是他裕王府心腹之人,更是当众说出待之如少弟的话,他们如何能不捧场。
不过。
捧场只是一半。
而另一半则是真真切切的羡慕了。
聂豹却是眼底闪过一丝担忧。
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昌平书院不需要有鹤立鸡群的人,需要的是扎扎实实能在朝中站稳脚跟的人。
如此。
他们留在昌平书院的心学理念,才能伴随着这些人扩散出去,不断的深入人心。
这些人的夸赞虽然都出自真心。
但此风不可长啊!聂豹当即沉着脸,看向严绍庭:“宾客,老夫要问上宾客一句。”
面带聂豹、王畿、钱德洪这三位老爷子。
严绍庭从来都是恭恭敬敬的。
毕竟,这三位老爷子可不光光是士林大儒,还是自家老严头的牌友啊!得罪不起!
他当即拱手道:“先生请问。”
看着聂豹突然沉着脸,连带着裕王和周围众人,不由看了过来。
不知道这位老夫子是要问什么。
而在众人注视下。
聂豹则是开口道:“老夫只是要问一问,宾客在咱们昌平书院,是个什么身份?”
严绍庭一愣。
不知这老爷子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事。
当着众人的面。
严绍庭也只能是低声道:“晚辈在书院,逢休沐便有几节算术课、海外风土人情课要教授诸生……”
昌平书院如今的课业很多。
有专攻科举的经学课,也有那些专门招收穷苦人家孩子的百业课。
当然也有各种稀奇古怪的课业。
诸如严绍庭此刻说的海外风土人情课。
另外还有最近刚开的由李时珍担任教习的急救科。
聂豹则是呵的一声笑:“既如此,老头子是不是可以认为,宾客也算是我昌平书院的教习?”
严绍庭点点头:“自然是的。”
得到严绍庭的回答。
聂豹当即脸色一敛,话音一沉:“既然宾客是我书院教习,今日前来书院,虽是为陛下传旨山长,可严教习为何全然忘了该给山长的礼节?诸事不加解释,便无视山长与众人?”
严绍庭当即愣了一下。
在场众人也是一阵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