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是他们双方的矛盾和冲突。
自己就算是答应了杨博合作的要求,但也没必要为了他们的利益真就冲在最前面。
想来杨博对此也是心知肚明。
不过想到徐渭的提议。
严绍庭还是紧跟着说道:“另外还要好好查一查这一次帮那些蒙古人进来的被俘白莲教众,看看这件事背后有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消息。”
见严绍庭如此说,徐渭立马疑惑道:“郎君是觉得,这些白莲教背后不简单?”
严绍庭哼哼了一声。
“悄无声息就带着三千多蒙古人进来,能简单才是真的有鬼了!”
徐渭点点头:“这件事似乎就是落在朱七千户手上,要不我现在过去一趟?”
严绍庭目光转动,念头流逝,细想之后便点头道:“用昌平治安司的名义过去一趟,这种事情没必要遮掩。”
徐渭点头应下。
见严绍庭没有再提庞的事情,便微微躬身退出茶室,往锦衣卫衙门那边赶去。
而在送走徐渭后,严绍庭也是将面前茶杯里的茉莉花茶一饮而尽。
放下茶杯,便已站起身往严府后宅而去。
另一头。
徐渭正在往锦衣卫衙门赶去的时候。
就在锦衣卫诏狱里。
最近诏狱的营生格外的红火,没日没夜都是人声鼎沸。
在外面忙活了一整天的朱七,带着齐大柱赶回衙门,在他们身后还另有数十人被锦衣卫的人扣押着,直接送进了诏狱里。
朱七和齐大柱也没有个喘息的机会,直接跟在人犯后面钻进了诏狱里。
如今的诏狱,可以用人满为患来形容。
一间间牢房里,无数只黑黝黝的大手从栅栏后伸出来,哀嚎声和求饶声此起彼伏。
而越往里走,哀嚎声和求饶声便愈发的变少,渐渐地被那一道道凄厉的惨叫声代替。
昏暗的牢房里,凝滞的空气里除了往日里的腐臭味便是浓郁的血腥气味。
朱七却是面色不动分毫。
这等案子,还不及过去的那些大案带来的冲击大。
而在锦衣卫已经当差做事几年的齐大柱,同样是早已熟悉了这里面的门道。
在他的身上,也再难看到往日那个仗义执言的浙江道庄稼汉的样子。
环境。
是最能改变一个人的。
朱七一路走到了诏狱最深处,外面的阳光已经照射不到此处,以至于这里必须要点燃烛火照明。
当然,在角落里还架着一锅烧红的炭火,几把烙铁正被插在烧的通红的炭火里,吸收着热量。
朱七到来后,便一屁股坐在了一张椅子上,齐大柱束手站在其身后,目光虽说不上冰冷,但也是沉默的看向了牢房里正被吊在架子上的几人。
被吊在架子上的一共是三个人。
三人身上的衣物早已被扒了下来。
是那种不挂一丝一毫的扒下来。
不过但凡是进了诏狱,也就不用再讲什么体面不体面的话。
毕竟能不能活着走出诏狱,都是两说。
而被吊起的三人,身上也是早已布满伤痕。
有些位置的伤口同样是皮肉绽开,因为反反复复的受伤,倒是伤口很难有愈合结茧的机会,以至于伤口周围都因为诏狱里的环境而开始发脓发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