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鹏举嗯了声,然后面露狠色:“既然如此,那就严查到底吧,这几日务必剿了些逆党贼子,拉到菜市口全都砍了!”
赵大佑又低咳了几声,然后抬眼看向徐鹏举:“国公爷这是何意?”
虽然死刑是要呈奏京师,交由皇帝与内阁勾决。
但白莲教逆党,一经缉捕,南京刑部也是能做主先行问斩的。
众人也是面露不解。
不知道这个草包国公,今夜怎就忽然如此杀气腾腾言辞杀头。
就连李庭竹和曹文炳两人,也是好奇的看向自家衙门的这位留守。
徐鹏举迎着众人的目光注视。
他自然知道,自己的草包之名,早已是城中人人皆知。
但这又如何?难道朝廷还能将徐家头上这顶魏国公的爵位给夺了?
徐鹏举面露狠色,挥手作刀临空砍了一下:“他严绍庭说江南白莲逆党贼子横行,所以才要整顿南京军务,请建清江浦所。那咱们就先把江南的白莲逆党全都杀了,杀个干干净净,到时候他还有何理由做这些事!”
听到这等解释。
众人脸上好一阵的错愕,心中更是哭笑不得,愈发对那草包国公的雅名坚信不疑。
真真是草包!赵大佑更是好一阵剧烈的咳嗽,半响后才按着胸口,摇头道:“国公爷,想来离着严绍庭入城也就三两日的时间了,便是刑部即办,又如何能在这三两日里将江南地界上的白莲逆党贼子缉捕?”
徐鹏举却是冷哼一声:“谁都知晓,这白莲逆党平日里躲藏在乡野民间,暗中鼓动百姓信了他们。江南各地的逆党且不论,咱们明日一早便在应天府贴出告示,给足了赏钱,让百姓们举告逆党贼子。城内城外的诸位官兵也都出营,配合官府缉捕被举告贼子,咱就不信,重赏之下,几十个逆党贼子还揪不出来了!”
堂下,徐鹏举这番话说的是杀气腾腾,振聋发聩。
几人对视一眼,而后有些意料未及的看向徐鹏举。
细想之下,这倒是个好办法。
至少在缉捕白莲逆党贼子这件事上,金银重赏激励,定然是有大成效的。
这草包倒也不真全然就是草包了。
杨宗气却是皱眉问道:“缉捕白莲贼子,这法子大抵是可行的。但便是如此做了,可要是那严绍庭还是强项令呢?我等又该如何?”
闻言。
众人无不是默默点头。
现在的关键是,要阻止严绍庭在南京当强项令,去清查江南六省人丁户籍和财税账目。
徐鹏举却也很是光棍。
他耸耸肩,靠在椅子上。
“咱才疏学浅,终究武人,也就只能想出这么个法子。诸位都是经学大家,朝中大才,余下之事恐怕是只能依仗诸位了。”
杨宗气扫了眼徐鹏举,心中冷哼着。
这时候你个徐鹏举倒是不草包了,恐怕才是这屋里最聪明的那个了。
众人见徐鹏举如此光棍不要脸,又是一阵沉默。
陈洪扫眼在场众人,心中默默一叹。
他忽的想到,自己倒不如上书回京,请了调往别处,远离这南京城是非之地。
可思来想去,到头还是要先迎了严绍庭入城。
陈洪哼哼了声,看了眼外头的夜色。
他低笑道:“诸位,夜深至此,想来大伙也是又饥又冷,倒不如让衙门后厨上几道菜肉,温上一壶酒。吃饱喝足,不论议不议得出一个法子,也得要回家歇息,明日这江南数省事宜,可还等着诸位去乾坤运筹呢。”
说到吃喝。
徐鹏举立马眼角一挑,当即站起身走到了门外。
只见他大手一挥,便已经大声吩咐了起来。
“快去将厨子喊起来。”
“肉和菜不能少,酒更得多搬几坛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