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第一课,不教经传,不授大义,那是太傅的职责,老夫第一天,只讲一个字。”
“刀!”
听到这话,刘据神情顿时肃穆。
他猜到了少傅可能想说什么,可心中实在疑虑,对方坦诚,刘据也不再扭捏,直言道:
“敢问少傅,此为储君特定课业?”
“非也!”
庄青翟摇头不止,“经传可以选定,权谋如何限定内容?老夫想到什么,讲什么。”
“……少傅既讲谋略,第一日便说‘刀’,是否过于急切?”刘据再问。
“哈哈哈。”
庄青翟扶手大笑,随意道:“你是想问,老夫和你还不熟,就说这些,莫不是失心疯?”
无需刘据回答,他便自问自答。
“其一,熟不熟悉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我们注定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无需客套。”
“其二。”
庄青翟微顿片刻,看向刘据,意味深长道:“殿下很聪明,这点很关键!”
“如果先前那个关于淮南王的问题,你回陛下宅心仁厚,或者陛下虚情假意。”
“无论哪一个,老夫今天都不会再讲刀。”
因为前者。
要么是刘据太笨,看不出皇帝在玩白手套、假惺惺,要么就是太装,看出来了还恭维。
而后者,鄙夷皇帝的做法。
完全是太直、太蠢!
反而,持中的论调,尺度刚刚好。
庄青翟的话不言自明,今天一上来就讲敏感话题,实乃刘据自己一手造就。
弟子聪慧,老师就更进一步。
大家双向奔赴!
明悟这点,刘据再不迟疑,拱手一揖。
“请少傅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