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看似在说地图,实则是想要向导。
张骞边走边思索道:“臣上次出使西域,一百多人的队伍,只有一个随从活着跟我返回长安。”
“若是让他去做向导……也行,可李将军哪儿,他多半不会要。”
说这话时,张骞摇了摇头。
李广的脾气朝野尽知,又臭又硬,如果特地给他派一个向导,绝对会炸毛。
“而且,殿下有所不知,李将军对匈奴人极为仇视。”张骞苦笑道:“我那随从就是个匈奴人,他岂能收下?”
他上次出使西域时,一百多人的队伍里除了正式使臣,就是大量向导。
那时节,能作为去西域的向导,自然不会是汉人,而是匈奴人——投降大汉的匈奴人!
堂邑父,便是其中之一。
跟着张骞在外颠沛流离数年,又被匈奴部族关押十年,最终活着返回长安的随从,只剩下他。
太子若要借向导,堂邑父就行。
甚至。
“不止他一个。”张骞解释道:“投降大汉的匈奴人不在少数,想找向导容易,关键得看领兵将军们用不用。”
“是,博望侯提醒的是。”
刘据就像听到了关键词一样,“你放心,李将军不用,公孙将军也一定用!”
说话间。
他一把按住了张骞的手,恳切道:“此事终究是孤的疑心之举,无法拿到朝堂上论,既然想找匈奴向导很容易,那便劳烦博望侯了!”
“放心!”
“安插匈奴向导的事情,交给孤,此战若胜,孤定给博望侯请功!”
嗬……
听到这话。
张骞眨眨眼,看了看刘据,又看了看被握住的手,心说:‘好家伙,在这儿等着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