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
他往榻上一仰,移开视线,声音也高起来,“匈奴人畏威不怀德,该强硬就强硬,如果谈判失败,那就打!”
“战场上,一切听霍去病、李广的。”
“是,儿臣谨记。”刘据抿了抿嘴唇,再施一礼。
皇帝不管他什么作态,继续嘱咐:“匈奴人如果有诚意,想谈,那你就谈,条件任他们开。”
“只要能招降,封侯、赏田、赐宅,什么都行!”
“唯独有一条……”
皇帝点了点御案,看向刘据,“记住,就是攥着兵权不行!”
从宣室殿出来时,刘据只感背后凉飕飕的。
倒不是背后有人视线不善,而是先前在殿内激出一身的冷汗,出来后,被风一吹,浑身一激灵。
“呼!”
刘据长吐一口气。
奶奶的,今天算是被看了底掉,以后再想装嫩,跟皇帝老爹打马虎眼,可就难了。
也罢、也罢。
管他有的没的,先做好当前的差事再说!
前方战事的对峙不可能一直对下去,拖得越久,越容易出变故。
所以河西战报抵达长安仅仅两日后,朝廷便做出了决策,由太子领衔,火速赶往河西。
从长安到休屠王城,需经陇西,再从金城渡浮桥,过黄河,之后一路都有汉军游骑接应。
沿途换马,马歇人不歇。
因为轻装出行的缘故,太子一行的速度,比八百里加急慢些,却比当初大军的脚程快些。
四月底。
春意正浓时。
刘据终于来到了谷水汇集的一片草场,甫一站定,他便感叹道:“好地方啊!”
“是啊。”
随他一同从车驾上下来庄青翟锤了锤老腰,看着眼前一片绿意,“日后设个军马场,定然不错。”
他们两人说话间,远处大营已经有一队骑兵奔出,直往此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