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此事。
太子少傅偏头斜了斜在后为太子牵马的少年,身为少傅,他还是得啰嗦一句。
“殿下,此子看似温顺,实则极善隐忍,绝非益类,还是小心为好…”
他暗指的,正是金日磾。
先前庄青翟看的清楚,身为休屠部的大王子,竟然举着自家祭天礼器,跪地乞降。
态度卑微到了极致!
《周礼》有言:以玉作六器,以礼天地四方,以苍壁礼天,以黄琮礼地。
金日磾所作所为,就好比大汉储君手举祭天玉璧,向着敌酋跪……呃,大不敬,打住。
可正因为连想一想都充满屈辱、可耻。
他一个少年人,却以最平静的方式,做出最让人无法忍受的行为,反而可疑!
“殿下,将其放在身边,恐有祸患……”
庄青翟不知道太子为何中意这个匈奴小子,又是赐姓,又是招为仆从,但该建言的,他得说。
闻听此言。
刘据还未表态,护卫左右的苏武已经扫向那牵马少年,按刀的手动了动。
金日磾虽然听不懂庄青翟说了什么,但能感受到态度,面色顿时发白,眼神不安。
“少傅考虑的是,不过也无需太过紧张。”好在此时刘据为他解了围。
只见太子背对着众人,依旧目视原野,淡淡笑道:“昔年专诸为刺吴王僚,拜太和公,苦学炙鱼之术,我大汉也有淮阴侯忍胯下之辱。”
“能行不寻常之事,忍常人所不能忍,少傅说他绝非益类,孤赞同…”
“他绝非寻常之辈!”
只有刘据自己才知道,这些都是场面话。
实际上,当休屠王子、祭天金人两个关键信息凑一块时,刘据就想起了‘金日磾’这位托孤大臣。
人的名儿,树的影儿。
能混到与霍光并列,是寻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