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得这两个罐子看上去发色什么都相差无几,但不管是光泽、手感还是画面的精细上都差了老远,这新平的瓷器薄、亮、透,线条明快、画面清晰,但这呈上来的瓷器手感厚重,釉料暗哑,表面甚至还有一些颗粒感,颜色的确还行,但画工粗糙,线条紊乱。
若是单独拿在手中还算可以,但两相一比却是高下立判。
高相眉头渐渐皱了起来,他将两个茶叶罐放在桌上:“你这不太行啊,云泥之别。”
“丞相大人,这新平之瓷说来蹊跷,光是那釉料我们便尝试了上百种配方却始终无法达到他的水平,而后那泥土也是偏差巨大,时非匠人之过也。不过这东西若是出来了,只需我们将价码降一些,自然也是财源滚滚。”
“那就依你的意思办吧。”高相轻叹了一声:“今日那郭明怀便要来了,那老匹夫烦人的很,大朝会时仗着今年他治下赋税极高目中无人。老夫啊,心有不甘。”
“大人莫急,属下这不是来了嘛。”
叶良辰说着便从怀里摸出了一本账目:“丞相大人,这有两本账本,一本是这几个月查抄的账目,还有一本是平账本,这平账本是将那查抄账目分派到了县中各项营生之后的账目。”
他说完之后站直了身体,朗声说道:“三个月中,我县上下追缴税款达三十万两,能解陛下南巡之忧。为君排忧解难为臣子毕生所愿。”
高相翻开账本看了几眼,表情一下子就舒展开了起来:“好好好。不过……你这话可说得不对,我便教伱如何说吧。”
叶良辰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多谢恩师指点。”
高相眼睛一瞟,看了一眼这顺杆子就往上爬的年轻人,轻笑一声道:“加税为君分忧乃天下之愿,百姓感恩于帝,心念所及,自行慷慨。实非臣工所促,为百姓自愿。”
叶良辰愣了一下:“这样说……那下头那些百姓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