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到这一步的犯人应该会非常害怕才对,你为什么没有一点恐惧之意?”古兹曼问道犯人。
“恐惧是留给没有价值的人的,那种人死了和活着有什么区别吗?”犯人反问道。
“哦?这话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感觉不无道理。”古兹曼挥挥手,“让他抬起头。”
狱卒抬起手中的板棍,犯人抬起头直视着古兹曼,没有一丝胆怯之意,反而轻蔑地笑了一下。
“大胆!你竟然如此无礼!你知道你面前的人是谁吗?你非但不求饶,还有心情笑!看样子是苦头吃少了!来人,给我打!”典狱长指着犯人怒吼道。
“看这典狱长在你旁边像条狗这样乱吠,想必您就是古兹曼亲王了吧。”犯人又自己低下头,没再看着古兹曼,“我还以为会是一个看上去很精干的壮年,没想到是一个发了福的老头。”
典狱长听到这话,脸刷一下气的发红,都想亲自走上去教训他。
“别冲动典狱长。”古兹曼拦下了撸袖子的典狱长,“听你的意思,你是说你自己很有价值吗?”
犯人突然站了起来,手铐和脚镣已经不知是何时解开的,他靠在墙上把玩起来手上的一根老鼠肋骨,想必就是用这个撬开的锁。
“保护大王!”典狱长瞪大了眼睛,大叫道,门外的阿蛮将军听见声音立马冲出来抽刀护在古兹曼身前。
狱卒见状,愣了一下,随即迅速上前想把他按住,但他却也没有反抗,被狱卒按倒在地。古兹曼见状,立马收起了自己惊慌的样子,冷静下来。
“我原本也以为我很有价值,但现在看起来也不足为道了。”犯人的语气收敛了,叹息道。
“什么意思?你说你原本有何价值?”古兹曼疑惑不解。
“您记得六年前前来刺杀您的那批人吗?”
“我记得,不过一群狂妄自大的草芥罢了。”
“当年我弟弟也被关在我那间牢房。”
“这么说你是来寻仇的?”
“那年,有一群人在飞沙镇喊出反抗压迫的口号,说这个王国已经是地狱一般,而自己则是天选之人,为民除害的英雄。”犯人摇摇头,陷入了回忆中。
“我和我弟弟,我们家就我们两个。爸爸被王国士兵拉去干苦力,小时候就一直没回来,听说被拉走的人基本都死了。妈妈拉扯着我们长大,沉重的赋税加上别人的歧视,导致她老得飞快,后来患病没钱医治,也死了。弟弟还没长大,但不得不学会独立生活,我也被迫离开他走出了王国,加入了外境的一个匪帮,打劫过往商队,偶尔有机会会带着抢来的钱回来分给弟弟。”
“那天我听说飞沙镇打算反叛的那伙人被亚历山大领主追杀殆尽,剩了一小撮人潜入了王城。我回家没看见弟弟,但是从房间里搜出了写有反抗口号的布条。我当时很害怕,到处询问死去那些人的尸体在哪,别人告诉我尸体已经被全部烧了,我不相信我弟弟会这样死掉,我便也来到了王城寻找活下来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