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师听她这么说,立刻苦口婆心的教育道:
“你怎么这么糊涂,放下自己的本领依附男人生活,这得冒多大的风险?你年轻鲜嫩的时候倒是不愁,年老色衰怎么办?男人大多没有良心。”
这话其实说到陈若谷心坎里了,但原身的选择如今由她来买单,她只得做一副幡然醒悟的姿态来。
“老师说的对,以前年轻不懂事感情至上,后来又放不下女儿,现在女儿大了,我也能脱手做自己的事了,一切还来得及。”
高老师点点头,“重开济世堂也挺好,你爸不在了,不知多少街坊邻居惦记着呢,以前有个头痛脑热都来找他,现在多少还能念些旧情。”
陈若谷可不靠这点旧情生存,她对自己的医术有信心,诊所经营肯定不成问题。
“我爸是性情中人,他乐善好施,大家惦记也正常,我打理好济世堂,他知道后继有人定会开心。”
高老师仿佛透过陈若谷能看到昔日老友。
“你这也算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哪有不开心的,你在家里随意,我去厨房做饭。”
陈若谷哪能让她一人劳累,头虽不痛了,方才却消耗了不少元气,她身体还是气血两虚亏空的厉害,还得慢慢调理。
高老师见她跟进厨房择菜、洗菜,赶都赶不走也就随她去了,两人一起下厨,说说笑笑很快就把菜做好了。
陈若谷将菜端上桌,转身往书房走去,高老师家是老房子,八九十年代的装修风格,虽然老旧却很干净。
书房墙壁上挂着几副字画,书架上的书满满当当,地上还铺着厚厚的地毯,踩上去软软的。
天已经黑了,暖黄的灯光下,书页翻动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
陈若谷看着女儿背影十分欣慰,若是没有那场大火,怀夕此刻应该嫁到顾知州府上去了。
母女此生相见机会渺茫,哪能这样一直陪伴在侧。
她很知足,唇角微微上扬,轻声细语道:
“怀夕,该出去吃饭了。”
余怀夕意犹未尽的抬起头来,略有些遗憾道:“这书我才刚看了一半,能跟高老师借回家读吗?”
陈若谷还没回答,不知何时跟过来的高老师开口道:
“可以借读,你喜欢就再挑两本带回家看,只要爱惜书籍,妥善保管就行。”
余怀夕闻言眼睛亮了,她对高老师丝毫不怵,笑容灿烂道:
“谢谢老师!我肯定好好爱惜。”
她说完话,转头就兴致勃勃的挑选起来,陈若谷好笑道:
“菜都端上桌了,吃了饭再挑啊。”
余怀夕一本正经道:“那不行,万一高老师反悔怎么办。”
高老师也被这丫头逗乐了,和蔼道:
“我可没那么小气,你喜欢多拿两本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