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骂街的冲动,但是却有维护斯文的责任。
拍死了第十三只蚊子的时候,我将烛台放下,钻进轻纱里面枕着胳膊问道,娘子,写到多少字了?
她数也没数,在书桌那边回答道,十八页纸。
我嗯了一声,开始迷上眼小憩。
十八页纸不算多,看两遍就能全部记住。
她却站起身来,走到床前一掀纱帐问道,你今日跟翰林院的张勤说北方的麦子今年要欠收了是什么意思?
我想了想,回答,今年春天雨少,北方粮食定然欠收,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她却柳眉倒竖,道,你自作主张!张勤是王相的人,你这么说不是在提醒他早做赈灾打算?冀州府库里面的粮食是去年才收上来的,放在山东卖出去可是一倍的银子,你这么一说,王相那边肯定会把冀州府库管的老鼠都进不去,这还怎么把这些粮食运到山东去卖?几十万两银子,就你一句话就没了!
我急了,驳道,冀州府库运到山东,那不是等于入夏之后把冀州的百姓往火坑里面推呢么?北方歉收,难道只是山东的百姓饿肚子?
她则一把揪住我的衣襟,将我从床上拽起来,道,你怎知道我没有对策?从湖广收一些陈年稻米,不就可以赈灾了!?这样做,除了赈灾,这么一来我们还可以赚几十万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