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中,太阴星君已经上位了。
由于我是个小妖,对太阴星君的举止并不敏感,所以我只在看奏章和文书的光线有些不太亮堂的时候才发现了这件事,便心不在焉地吩咐良牙点上了灯,然后继续沉浸在文书的世界里,细细揣摩着这些摸不到、但却能看到的一颗颗七巧玲珑心,将它们活化成一个个形象各异的实体,在脑海中演绎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或赞赏、或惊讶、或嘲笑、或怒骂着他们的所作所为,然后细细体会他们的喜怒哀乐。
这种看戏的感觉很好,于我来说很是享受。
我在这边看着戏,良牙却一声不吭,点上了灯,细细将我翻得乱七八糟的公文整理好,将还没有读过的整理成一摞,将已经批阅过的然后分门别类放好,留待明日一早发出去,又取来茶杯,将他已经泡好的月桂琼花沏了一杯放在我的手边,躬身道,公子,晚上小七公子说是约了方公子和一恒诗社的众位公子开月会,你如果忙的话,我就去把这事情替你推了。
良牙是我从兽族那里收来的狗崽子,相貌俊俏,头发略黄,颇有点西域小妖的味道。收他的过程略有故事,此事暂且不表,我抬起头来舔着笔尖问,皮痒了?
虽我没有多少公子的架子,不属于纨绔,但是热闹对于我来说还是具有吸引力的,这厮胆子跟身材一样,长大了,竟然学会替我做主了?
良牙嘿嘿笑笑,道,嗯,我就是确认一下公子脑子还能动不。公子看了一天的公文了,既不找下人们发发脾气,也不去林子里探讨一下花柳质们长得如何,这样辛苦下去如果没有欲望的刺激怕是不要变成木头的才好。
花柳质?
这货把我当什么人了?我虽和小七那伙人整天厮混在一起,可我对花柳质没有什么兴趣!况且我才18岁,离成年还差个十万八千里,找什么花柳质?
我随手取了本文书去砸他,可惜他早已跳了三丈远,没砸中。我这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去练练射术,他却幽怨般自言自语道,公子,你的火气需要释放一下,然后飞一样地消失了。
我没砸着他,却也没生气,呆了好一会才觉得也该休息一下了,这小子虽然小话多了点,但是也是为了我好,便伸了伸懒腰自忖道,再看一本就去吸点妖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