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晴的婆母几年前摔了一跤,自此之后双腿便一直无法行走,腿虽瘸了,但嘴巴骂起人来还是不饶人,“你嫁入我们家五六年了,到现在还未能产下一儿半女,不能为钱家延续香火,也是松儿仁义,没有直接休弃你。”
“好歹松儿也是公家人,纳个妾也并不过分,贤良大度的媳妇就应该主动为夫君择妾。”
魏晴嬷嬷忍受,没有言语,只是对姜念薇抱歉一笑,然后为婆母奉上茶水。
婆母轻抿一口,眉宇间忽地闪过一抹不悦,随即将手中的茶盏重重掷向魏晴,“茶水太烫,你是想要烫死我吗?我就知道让你伺候我这个老太婆,你心里不愿意,故意想要整我。”
魏晴被淋了茶水,还不敢反抗,“婆母息怒,是媳妇疏忽了。”说着,她轻轻抬手,以帕子轻拭去额间的水珠。
看到姜念薇眉头直皱,好似看到了昔日在侯府中独自隐忍、默默承受的自己。
姜念薇默默站起身,走到钱母身侧,看着她无法动弹的腿,“你儿媳妇孝顺,我是她请来的大夫,来帮你看腿的。”
钱母闻言,眉宇间闪过一丝不屑,嘴角勾起淡漠的笑:“崖州名医皆束手无策于我这双腿,你区区一介女流,又怎敢妄言能解我多年之困?”
姜念薇也没有理会她所言,只是静静蹲下身,准备查看她的双腿。
钱母的脸色却愈发不自然,言辞之间也越发过分,“赶紧滚,我不要庸医帮我治疗!”
双腿残疾之人,若是有一点点被治愈的可能,都愿意尽一切所能去尝试,这钱母倒是与众不同,看起来根本不像是想治好的样子,相反好似在掩饰。
眼看着吵闹误用,便开始辱骂儿媳,“魏晴,你这没用的东西,带回来的人又能有什么能耐,赶紧叫这人滚蛋,我不要看病,你这是浪费我们家的钱财!等松儿回来,我一定会让他好好教训你。”
魏晴极力忍耐,又好言相劝:“婆母,你就试试看吧,姜姑娘医术高明,肯定能治好你的双腿。”
言罢,她转而以一抹歉疚之色望向姜念薇,“姜姑娘,真是对不住,我婆母若有言语不当之处,还望您海涵。”
姜念薇心中已明了一切,不再多言,只解开随身携带的医囊,取出一套寒光闪烁、排列有序的针灸器具,眼里发出凛冽的寒光,语气冷漠的说道:“只需一套针法,定能驱散病痛,让你婆母重新站立,行走自如。”
魏晴还在为钱母能治好感到喜悦,可是钱母的脸色却越发阴沉起来,大喊大叫挣扎着,“我不治!我说了不治就是不治,你们勾结起来,是不是想害我的命!救命啊,杀人啦!”
姜念薇不管她如何咆哮怒吼,直接撩开她的裤腿,瞄准位置精准无误地刺入穴位。
这突如其来的刺痛让钱母面色扭曲,痛呼之声夹杂着不堪入耳的谩骂,响彻室内:“你这庸医,联合那个不知廉耻的贱人来害我,若再敢动我分毫,我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魏晴虽心中不忍,还是她依着姜念薇的指示,双手紧紧攥住婆母的臂膀,不让其分毫挣扎,“婆母,你就暂且忍忍,姜姑娘她很厉害的。”
姜念薇又扎了一针,钱母咬着牙忍着剧烈的疼痛,全身都止不住颤抖起来,差点就要装不下去了。
两针下去,她的额头后背满是汗水,疼得整个身子都软了下去,这下子没病也要被这女人整出病来了。
原本她只是想装病,折磨魏晴这个不知好歹的媳妇,让她知难而退,主动离开松儿,也会毁坏了松儿的名声。
眼看着另外一针又要扎下来,情急之下,她一下子蹦了起来,竟稳稳当当地站了起来。
姜念薇意味深长地笑了,“钱老夫人,‘水到绝境是飞瀑,人到绝境是重生’,你看你这腿不是能站起来了吗?”
魏晴不明所以,还在为钱母能站起来欣喜不已,“姜姑娘,你真是厉害,我婆母真的好起来了,我去给你拿诊疗费,到时候我一定会告知夫君这一切,让他好好感谢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