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瑄轻轻抬手,温柔却坚定地截断了胡怜雪未尽之言,他的眼神里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光芒:“我曾有言在先,吾之伴侣,必是灵魂相契,能触动我心弦之人。身份地位,门第之见,于我而言,皆是浮云。我所追求的,是两心相悦,而非世俗的枷锁。”
胡怜雪的心语愈发惴惴不安起来,她搓揉着衣角,声音细若蚊蚋:“我自知容颜尚可,常引世间纷扰,然你我相知未深,恐大人不过是被表象所惑。若真有朝一日,您能窥见我心底的真实,或许……便会觉得今日之念,不过是镜花水月,难以持久。”
世人所道一见钟情,不过是见色起意罢了。
她因为这幅容貌引出多少祸端,她在劝说傅容瑄,同时也在劝说自己。
“来日方长,傅某并不强求,我搬到这里,迁居于此,唯因这方小院幽静,能容人心之安宁,胡姑娘切莫将此事挂怀于心。”
他的话语,如同春日里细雨绵绵,温柔而不失分寸,以退为进之间,尽显君子之风,没有丝毫的强求与逼迫。
胡怜雪,往昔对异性之惧,如同薄雾笼罩心田,而今与傅容瑄并肩而立,那份莫名的紧张与不安,竟悄然间被一股莫名的暖流所融化,仿佛春日暖阳,温柔地驱散了冬日的寒意。
他以退为进,话语里丝毫没有强迫之意。
她轻轻一笑,不再多言,只将手中装满团子的篮子轻轻递至他手中,那动作里,既有女子的温婉,又藏着一份难以言喻的洒脱。“既如此,便随君意。这些团子,权当是小女子的一点心意,愿它们能为你带来一丝甜蜜与安宁。”
她慌慌张张的离开,傅容瑄却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轻笑起来。
他不是天生就冷漠疏离,只是没有遇到让他心动的人儿,但遇到了,便会奋不顾身的去追逐。
傅容瑄拿起团子咬了一口,这是用糯米粉做成的,里面还包裹着肉馅儿。
想起她在厨房中忙碌的身影,他不由心中一暖。
只是隔了一道墙,他怎么就感觉隔了千山万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