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虚海师叔……”宗擎过了会儿才吞吞吐吐地说,“我知道当时情况紧急,可是您出手救下师姑就是了,为什么要亲自抱她回禅房?还亲手脱下她的鞋袜、解开她的外衣……这样肢体相亲……那个……似乎违背了戒律。”
“阿弥陀佛,宗擎,你要懂得什么叫‘放下’。我已经放下她快三个时辰了,你为什么还放不下呢?”
被小和尚们称为师叔、而她应该称呼为师兄的虚海一直没有说话,此时话一出口就充满了禅机和机锋,听起来很有智慧的样子。而且他的声音低沉醇厚、温柔从容,听得如初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什么人哪,声音好听成这样!不知道长得怎么样?
“那您干嘛打昏师姑的贴身小婢八重呢?”普从接着问。
耶?这是怎么回事!
“我佛慈悲,可也要有金刚手段。”虚海不疾不徐、一本正经、满含慈悲、但毫无愧疚地说道,“如果不打昏八重,她就会去告密,徒然让方丈和恩主担心,还枉纵了八重下拔舌地狱,唉,真是罪过。”
两个小和尚闻言连连称是,如初却满头黑线,抑制不住地咳了起来。
高,实在是高!这位虚海大师也忒狠了!
那声音,依然动听得让人再起一层鸡皮疙瘩;那语气,简直救苦救难一样;那声长叹,实在让人心柔软得可以打结,可实际上,明明是他卑鄙地隐瞒消息,还对一个小姑娘使用了那么可耻的手段,偏偏能装出大慈大悲的态度,道貌岸然的好像他吃了很大的亏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