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去那里,听到没有!”他红着脸对吓呆的小夏叫,摆出一幅大男人的姿态,心里骄傲地想着,毕竟刚才是他把这个不懂事的小妞从地下室入口拉出来的。
小夏胡乱地点头,然后快步跑到楼梯上去,她可算见识到酒醉男人的可怕了。
明天要公司给她换个住处,这里也太诡异了,还是尽早离得远远的,她可不愿意再遇到鬼怪事件,否则又要麻烦阮瞻。她现在明白了阮瞻是渴望过平静的生活的,他自我封闭也好、痛恨人生也罢,她也许该想别的法子帮助他,而不该去逼他无端的介入到这些灵异事件中来。
想起阮瞻,她的心里一热,又突然想起他有一次和她提起过,说一个人将死的时候,有眼力的人就会看出他脸上呈现出的死态的。这么一想,她下意识地向楼下望去,正巧见到懒三向上看来。
由于他是仰着头的,所以从站到楼梯拐角处的小夏的角度看来,看到的最突出的东西就是他的脸――苍白的、浮肿的、蒙着一层淡淡的灰气,眼睛下有浓重的阴影。他对小夏笑了一下,咧开了嘴,小夏却只觉得阴森和怪异,吓得一路跑回了房间。
但愿她看错了,但愿他不会有事,明天无论如何要搬家!
她紧紧锁上门,从包里翻出她认真保管的阮瞻的礼物――那些符咒,决定要做一些准备性的工作,把那十几张符咒贴满了整个房间。
她不知道该不该用胶水,试着在门上贴了一张后,发现这符咒能自动吸附在物体上,于是在门窗、墙壁、床角、地面、甚至屋顶都爬上摞好的桌椅贴上了两张,直到整个房间全被符咒包围,她才安心了点。
剩下的一张,她贴在了电视上,免得有贞子爬出来!
她闷在自己的房间里不出去,一晚上都听着三楼的木地板上传递着来来回回的脚步声。
先是那个叫岗村贤二的日本人,他的脚步稳定轻巧,在经过小夏房间的门前时停顿了一下,好像犹豫着是不是要敲门打招呼,但最终还是离开了。这让小夏松了口气,她不大喜欢这个日本人,觉得他有点看不透的感觉,可是鉴于自己是礼仪之帮的大国大民,又要保持良好的风度,所以让她很为难。如果他不主动来搭话,她会轻松很多。
岗村贤二回到房间后就没再出来,和小夏一样一晚上闷在房间里,也没发出任何声响,就连他关门时的声音也是小小的。
然后就是王姐的脚步声。和日本人刚好相反,她走路‘趴嗒’作响,在安静的夜里差不多算是声震寰宇。她是个本分的农村女人,因为最近旅店客人太少,懒三给她的钱不多,她又急需一份收入来养家糊口,所以懒三准许她白天去市场卖菜,只要能在客人出门时打扫好房间,晚上准备好晚餐就行。她大概很感激懒三这么对她,所以每晚会把其它的房间也打扫一遍,即使没有人去住。
小夏整晚听到的脚步声大都来自于忙碌的王姐。
最后的,是懒三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