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说话间老板娘已经把东西上齐了,她还笑着和风君子打了个招呼,看样子风君子是这里的常客。风君子刚才说看女人应该从下往上,我忍不住试着这样观察。不得不承认这女人很耐看,越看越有味道,而且风君子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她给人的感觉是娇艳欲滴,就像——就像熟透了的樱桃!看见她我又联想到我所认识的其它美女,比如说我们班的班花田玮和季晓雨,与之相比她们更像略显青涩的蜜橘,还欠那么点火候。我怎么总联想到水果?自从上高中住校以来,我的一点生活费就够在食堂吃最简单的饭菜,几个月没有尝到水果的味道,看样子是谗的!我突然又想到了我们班主任柳老师,她是什么水果?
看见我又在那里发呆,风君子忍不住用手捅了捅我:“傻看什么?看出什么问题来了?这个老板娘有什么特别之处?”
特别之处?废话!难道美色本身还不够特别吗?但风君子的话让我突然想起今天一天的经历,打太极拳的老者、桥头的算命先生,都是身怀神通的异人。难道这个娇滴滴的老板娘,也是什么深藏不露的高手?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还是没看出什么门道来,我这种看人的方式显得不太礼貌,可是老板娘大概是习惯了,见我盯着她看,还冲我笑了笑。这一笑我差点没松手把筷子掉到地上,令我尴尬的是——我的身体居然起了反应。
风君子见我的样子也笑了:“石野,别盯着别人看了,再看你就该流鼻血了。我也不指望你现在就看出什么门道来。这个女人我已经观察她很久了,到现在也没搞清楚她有什么神通。”
“你也没搞清楚,那你叫我来看什么?”
风君子一皱鼻子,模样显得十分好笑。只听他神神秘秘的说道:“你不觉得奇怪吗?这个面馆有六张桌子二十四个座位,每天供应早、中、晚三餐,可是里里外外就她一个人。买菜、洗菜、和面、剁陷、包馄饨、下馄饨、跑堂、收帐全是她一个人做的,而且没有一丝凌乱。你看这个面馆收拾的也太干净整齐了,这么一个女人是怎么做到的?一定有问题!”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心中暗笑,风君子这回恐怕看走眼了。他毕竟是个不满十五周岁的孩子,又在城市中娇生惯养的长大,没见过什么人这么吃苦能干。而我不同,山村里吃苦能干的媳妇多的是,别说操持一家面馆,照顾孩子、孝敬老人、下地干活、赶集卖货、给一大家子人做饭送饭都是每天要做的事情。看样子风君子虽然对“道法”有研究,对“世情”还不是很了解,居然把老板娘的勤惠当成了什么了不起的功夫!我虽然心中想笑,但是嘴上并不点破,何必让他没面子呢。
风君子见我的神色不以为然,又加重语气说道:“你别不当一回事,一个人再能干也有个限度,超出这个限度就不正常了。你看看她的手,皮肤那么细嫩,哪有一点像吃苦耐劳的样子?”
经风君子这么一提醒我也注意到了:老板娘皮肤嫩的都能掐出水,包括一双应该经常干活的手,这就有点脱离常识了。不过想想也可以理解,比如说我们村的石东家的嫂子,和别的媳妇一样都干农活和家务,可就比其它人长的白净,晒也晒不黑,有些东西是天生的吧?反正我是这么想的。想到这里我问风君子:“你带我来就是为了看这个老板娘?想要我跟她学什么呢?学做馄饨?”
风君子:“俗物杂而条理不乱,历辛苦而颜色不衰。难道这一点还不能学吗?你如果能做到像她那样,也算是有根基了。道法未必一定向秘术中求。我告诉你,我认识她已经三年了,三年前什么样她现在还是什么样,这一点就够奇怪了。今天我带着你一共见识了三位高人,这老板娘也算一个。那两个都看出门道来了,唯独这个女人不寻常,连我也没摸清楚,剩来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帮我搞清楚她有什么门道。”
“交给我了?你都认识她三年了都没搞清楚,我能有什么办法?”
风君子神色一正,严肃的说道:“这三个人你现在已经知道了,自己想办法去接近,去学自己想学的东西。我只是给你指一条门路,造化就在于你自己了。也不指望你把什么都学会了,三人当中只要有一个人肯传授你一点法门,你就有救了。千万不要不当回事,此事对你性命攸关。”
“我究竟应该怎么做?能不能稍微给点提示。”
风君子:“这还用我教你吗?给点提示也可以,早上就去操场和老头老太一起练太极,练完太极去桥头看人算命。晚上放学到这里来吃馄饨。每天都坚持,先混熟了再说。”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兜:“练太极和看热闹都没问题,可是这天天下馆子……”我说的是实话。父母在农村,要供养我这个上高中的儿子,家里还有个上初中的妹妹,也就是勉强维持而已。我的那点生活费就够在学校食堂吃最简单的饭菜,哪有闲钱出来吃馄饨。这在很多城里人看来已经是最低廉的消费了,可我还是承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