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的神情不太像是付接的同党,而且上来就自报家门,认出我还觉的很尴尬。我马上想明白了一件事——付接手里有那份名单,那么西安如果有修行人也有与我一样的特殊身份,他一定能知道。他点破这些人的身份托他们办一点“小事”的话,为政府机关做秘密工作的修行人一般不得不答应。谢长权可能是我的同行,但是他不认识付接,付接突然出现点破他的身份要求他在火车站前把我缠住,这就是前因后果。
谢长权惊而变色,说了一句:“石真人,你怎么知道……?”
看他的反应就证明我判断对了,打断他的话道:“我什么都清楚,以后你再去问你的上级。现在不论从修行人角度还是你秘密的身份的责任,请你立刻配合我行动。刚才那人上哪去了?”
“他上火车了,往上海的,马上就要开车了!”
“来不及买票进站了,你立刻想办法把我带到站台上,我要上火车。”我发现他穿着一身铁路工作人员的制服,看来就在火车站工作,是一个在世间修行的河洛派弟子。付接千算万算,没算到他利用同行来对付我是一招败笔,因为谢长权认出了我,而我也及时把话说明白了。我感觉此时此人心里已是相当慌乱,有些办法只是临时应付考虑的不周全。
谢长权不经过检票口把我送上了站台,我在火车关门前的几秒钟上了车,当然也没有买票。谢长权没来得及跟关门的乘务员打声招呼车已经启动了。乘务员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突然跳了上来,再回头看却没有人影,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我能感觉到付接也在这辆车上。虽然他隐藏的很好,但是不久前在贺兰山中他又受了一点轻伤,尽管不重但毕竟被青冥镜的法力波及。火车这种地方我是没法和他动手的,只要他不下车我只能等着,他也不可能永远不下车。追踪变成了一种等待,等待火车到达目的地的时候,付接也许还不知道我已经上了火车。
没有票当然就没有坐位,但西安是始发站,而且又不是出行旺季,我走过一节硬坐车厢就找到了空座。当时的火车一节硬座车厢一共有118个座位,靠近厕所最后那九个座位也就是110号到118号车站是不售号的,属于中途上车的散座。我就坐在这样一个靠窗的座位上,趴在那里装睡。付接所在的位置应该离我有一节半车厢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