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两银子虽然对普通人家来说不少,可对咱们这样的人家来说也就是一盏茶,一盘点心的事儿,明礼贤侄的父兄虽然是清流,可应该也能体恤明礼的爱物之心。”
“况且我瞧着这些小瓷件儿确实是新奇的紧,从前在龙泉里从未见过,四两银子着实是不多的。”
越明礼点头点的已经有些头晕:
“就是就是......诶,还真如那小娘子所说,从前没有,独她一人有?”
这一唱一和,连越缜这一惯面无表情的人也不自觉弯了些许嘴角:
“我倒不是指责我这表弟乱花银子.....而是我知晓他出门前身上只有四两。”
“刚刚他那两种新奇的玩法,柳三爷也是听到了,你觉得他这种孤注一掷的玩法.....难道是可取的吗?”
柳三爷这几日一直被柳家派来作陪,已经习惯了这位节使话中含锋,常会说出颇值推敲话来的事情,当下便沉默一瞬,才轻声道:
“破釜沉舟,亦是贤能。”
若是柳家其他人在,听到这样敲打的话语,一定会附和越节使的话,可柳三爷偏偏不同。
这话,显然是肯定了越明礼的所为。
越缜不置可否,再次取杯,吹去热气:
“好,即是如此,只要三爷不介意,你们以后做一家人,也才算是好事。”
这话说的算是石破天惊,柳三爷当即就是一惊,下意识看向站在更前的越明礼,刚刚还咋咋呼呼的越明礼脸上却没什么意外的神色,显然是来时就有被嘱咐过。
柳三爷一时之间觉得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连话都说不太清楚:
“这,这事.......”
“这事我知道。”
越明礼很是坦然,将那只被越缜觉得丑的‘丑鸟’取了出来,双手奉给柳三爷:
“父兄来时便有交代过,三爷膝下无子,可发妻故去后无论如何也不愿再娶,我家里父兄众多,越柳两家又算亲家,便有意让我入柳府,与您打个商量,看需不需为您承嗣。”
“这是我昨夜在摊位上瞧见的鸳鸯水盂......我来时在汴京也听过您的丹青是一绝,尤其擅绘山水,寄情忠贞之物,所以便想到了您,为您将其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