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锡平这孩子不懂事,老头子倒有一个注意——
现在两户人家并作一家,何不自己在家中做个小炉窑呢?”
“往后若是有些贵重些的瓷器要烧,只管放在家中烧制就好,人来人往的,不担心瓷器失窃的事情,也不必灰头土脸的住在窑口里。”
对方说的贵重瓷器,指的自然就是影青瓷。
不单单是当初在烧制的时候,叶青釉一再说明产量低,后面无论是谁来,谁问,谁人要买,叶青釉都说产量不行,鲜少有出货。
如此一来,时间一长,大伙儿自然就真的默认产量极低,且价格极高。
吴匠人既这么说,便是在想,既然产量不高,自然可以在家中造一个小馒头窑,如此既不用到处跑动,小馒头窑也刚好够烧制瓷器。
叶青釉顺着吴匠人的说法想了想,倒真觉得这法子可以,倒也真让匠人们在建铺面门脸的时候,顺手在两家中间的位置,开一个小窑。
三日过去,刚好初步建成。
而吴匠人家原先的窑口,叶青釉也没什么犹豫,还是买了下来。
一来家中小馒头窑烧制的东西还是太少,稍父女二人的瓷器勉勉强强,若是有什么其他瓷器,没准还要另一个窑口接济。
二来吴家父子今后要是在自家堂口里面立名卖瓷,肯定也还是得用自己用顺手的窑子更好。
这事儿就这么被敲定了下来。
而叶青釉则是在这造窑的三日里面,试了多种技法制作雪松的影青瓷,几乎是在窑口搭建好的第一时间,就将三只寄予厚望的泥胚送了进去。
父母安在,宅子换了,窑口有了,铺面也正在紧锣密鼓的筹办,一切都是不能更好了。
炉窑中的燃火之声十分悦耳,叶青釉站着听了一会儿,只觉得前几日里面一堆破事儿带来的疲惫感一扫而空,心情有十二分的舒畅。
又听了一会儿,恰逢自家老爹又担着老扁担从里屋里出来,叶青釉顺着声音瞧去,顺口问道:
“阿爹要将泥胚送去大窑口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