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宿不由得勾了勾唇角,但下一瞬又反应过来,收敛笑意的同时,还挥开了黎司晚的手。
黎司晚倒也不介意,反正也习惯了他这神经病的样子。
一路无话就这么回了侯府别院,黎司晚回房拿了银针,就去了夏侯宿的房中。
夏侯宿还站在书案前看着什么信件,黎司晚进去,也不好过去,只能走到一旁的软塌边先行准备。
万一他觉得她窥探机密怎么办?
等她准备好,夏侯宿这才放下东西走了过来。
看了看那密密麻麻的银针,倒也不为所动。
放下手炉之后,在黎司晚的身前,摊开了双手。
黎司晚会意,这次也没有拒绝,伸手帮他褪去外衫,让他在一侧坐下。
衣衫半解,当里衣褪下的那一刻,他身上遍布的伤痕浮现在了黎司晚的眼前。
震惊占据了她的双眸,脸色也是一度白了下来。
纵横交错,斑驳不堪。
新伤旧伤不计其数,有些更是触目惊心。
尤其心口处那道伤疤,几近心脏。
这都是边境拼杀的结果。
黎司晚突然想起了一句话。
哪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在负重前行。
他和那些将士们,她时代的军人们,先辈们,都是这般护下了人民百姓,让他们有了盛世和平的生活。
心底感慨万千,眼底的震惊逐渐化为心疼。
内心的动容无法言喻。
不由自主的,黎司晚的手便伸了过去。
指尖轻轻抚上他的伤痕,碰触的一瞬间,温热娇软的触感让夏侯宿身子一僵。
“你做什么?”
反手将黎司晚的手腕抓在了手中,可侧眸看向她的瞬间,正好将她眼底的心疼尽收眼底。
也就是这时,泪滴从黎司晚通红的双眼滑落,滴落在了他的指尖。
灼热非常。
他的心,不由得一颤。